無數請求和提醒透過各種方式直達天聽,而密探與軍方更是連夜出具了《進行極端應對後的可能局勢推演》。

推演的結果不言而喻。

所有明裡暗裡的呼聲匯同,合成八個大字——請君制怒,顧全大局。

此刻,王城中凡是在政治軍事方面有些地位的組織和個人,都在沉默中等待熾焰宮的反應。

同一時間,維爾夏宮。

任飛光第一次取消了早會。

自助餐廳內,東華眾人用完早飯,結伴準備離開。

但餐廳門外,國王的首席內侍德拉摩勳爵已經等候良久。

“你怎麼在這?”

任飛光見到這一位,頓住腳步,明知故問。

“飛光閣下,陛下請您前往覲見。”

內侍先是深深鞠了一躬,又恭聲請道。

“情況緊急,還請各位大人儘快。”

德拉摩雖然只是勳爵,甚至算不上什麼正經貴族,但他在埃特納的地位特殊且險要。

從成為國王的第一近臣之後,他還是首次用如此低的姿態面對君主外的其他人。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任飛光點點頭,不置可否地回覆,然後繞開一步,大步流星而去。

後方,黃懷玉隱隱能感覺到,任飛光原本緊繃的氣息霎時鬆弛下來。

“中校大人……”

德拉摩還想再勸,卻見一行人已經魚貫而過,甚至吝嗇得沒給他二次開口的機會。

一小時後,熾焰宮。

任飛光與刀鋒、旅者二人一起被引入會客正廳。

眾人入內後,領路使者朝著國王跪地行禮,旋即退出大殿帶上了大門。

任飛光鷹目掃視,發現偌大會客廳內只有弗蘭一人,竟連一位禁衛騎士都沒有。

而且,國王這次沒有攜帶近幾日內形影不離的“王者之證”權杖。

“陛下,日安。”

以任飛光為首,三人躬身問候。

弗蘭不發一言。

殿內一片死寂。

黃懷玉毫無顧忌地抬首打量,只見國王雙目通紅滿是血絲,整個人憔悴至極。

就像是一條被棍棒打斷脊柱的蛇。

他正與任飛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