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臨近死亡,范增想到的事,燕丹也想到了。

但如今單純的用自己的死,很難令眾人怪罪到嬴慎或是秦國頭上。

想要墨家眾人繼續反秦事業,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嬴慎設想的道路。

讓墨家走向反抗暴秦的道路,而不是單純的反秦道路。

因為只有這樣,這些在自己的領導下,一直認為自己反抗的是暴秦的眾人,才會心甘情願地繼續用生命繼續反秦。

與范增不同的是,燕丹不信嬴慎真的能改變大秦在天下人心中的印象。

這可是反秦勢力經營多年,加上嬴政以及秦國的行事風格,多種情況交織在一起。

才讓天下人牢記的印象。

燕丹不信只憑嬴慎一人可以扭轉。

“或許以前在我的帶領下,墨家確實走了一些歪路。”

“但秦之暴虐,有目共睹,我希望你們能明辨是非黑白,不要因為我一人之事,失去墨家‘兼愛,非攻’之心。”燕丹說完,“六魂恐咒”爆發帶來的疼痛,令其冷汗直流。

“鉅子。”高漸離見狀,上前想要做些什麼,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班大師見狀,知道燕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雖說有些不合時宜,但還是朝眾人說道:

“墨家還有重要事情商議,勞煩諸位迴避一下。“

……

“範前輩,晚輩儒家張良。”

張良離開中央大廳後,來到范增身邊。

方才眾多人之中,張良唯一看不穿的就是這位前輩了。

但也明白,墨家發生的事,范增知道地比自己多,想要了解所有情況。

詢問范增,是最好的選擇。

“我早就聽說過,子房是儒家後生中出類拔萃的人物。”

范增回頭看了一眼張良,對於這個後輩。

范增自問或許能憑藉著年長几分,在見識上壓過他。

但對於這位的智慧,即使是范增也不敢小看,墨家這些年的行動。

背後有不少都有張良的影子在背後,有些手段,連范增都自嘆不如。

兩人客套一番,范增直接進入正題:“這次的事,你怎麼看?”

“我尚有一事不明?”張良並未回答,而是朝著范增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范增點點頭,有些事不親眼所見,確實很難看穿。

將這兩天發生的事簡短的告訴了張良,范增看著好似解開什麼疑惑的張良,等候著張良的答覆。

“原本我一直在思考兩個個問題。”

“為何陰陽家兩次出手,卻沒有大動干戈?而秦軍兩度截擊我等,又只是派遣小股兵力?”

“現在,我總算明白這是誰的命令,他的真實意圖又是什麼了。”

可惜,還是明白的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