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福王朱由崧一行在一處驛站休息。

從秦始皇建立驛站系統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千年的時間了,整個華夏王朝的驛站系統非常的完善。

此地距離京城也不算太遠,是南來北往的必經之路,但由於過去多次戰爭所波及,這一處規模不小的驛站如今已經是多處殘破,只能勉強入住。

這對於一直以來養尊處優的朱由崧來說,無疑是非常難以忍受的。

朱由崧大發雷霆:“連個熱水都沒有,本王怎麼沐浴?趕緊派人去弄,再去附近找兩個美貌女子來侍寢!”

朱由崧的貼身侍衛長一臉為難:“王爺,此地距離附近的城池都有好幾十裡地,這來回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就怕來不及啊。”

朱由崧怒道:“本王剛剛不是還看到經過了一個村鎮嗎?去哪裡找當地的那些舉人,進士,讓他們送幾個過來!”

侍衛長聞言也是有些無語。

要知道朱由崧這一次可是被崇禎聖旨特赦的,正常人都會覺得應該低調行事趕緊回南京,怎麼這位福王就偏偏不走尋常路呢?

侍衛長正打算繼續解釋,一名侍衛突然走了過來,稟報道:“王爺,外面有人自稱為奴才老王,想要求見王爺。“

侍衛長沒好氣的說道:“王爺是什麼人,那是阿貓阿狗就能隨便見的?趕走便是。”

侍衛遲疑片刻,道:“可是,那人有王爺的令牌。”

說著,侍衛拿出了一塊令牌。

侍衛長拿過令牌一看,有些驚訝:“確實是真的……王爺,您看看。”

朱由崧看著手中的令牌,表情微微一變,似乎想起來什麼,道:“讓他進來,本王要和他當面密談,你們守住外面。”

片刻之後,一名男子走入朱由崧的房間之中。

這男子年紀大約三十歲,長得胖胖的,臉上帶著生意人常見的和善笑容,十分恭敬的對著朱由崧行禮:“小民王大宇見過王爺。”

朱由崧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是範永鬥讓你來的?”

王大宇微笑道:“範老爺子原本是想要親自前來拜見王爺的,但此地畢竟是京師近郊,東廠和錦衣衛那些番子如今囂張得很,還是讓小民這個跑得快的來見王爺比較穩妥。”

“跑得快?”朱由崧看了一眼王大宇胖胖的身體,顯然覺得有些好笑。

王大宇呵呵笑著,也不反駁,而是從懷中拿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朱由崧的面前。

“王爺,這是我們八家給您的一點小小心意,共計兩百萬兩。您只要回到南京,隨時都可以兌付。”

朱由崧聞言,瞳孔不由一縮,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面前的銀票,露出一絲貪婪表情。

福王一脈坐鎮洛陽,那是中原大城,每年的收入是相當驚人的。

但自從前些年李自成攻破洛陽之後,福王一脈的所有財富就已經落入大順軍手中。

朱由崧千辛萬苦從洛陽逃出,然後被崇禎打發到了南京,現在也就有個王爺的名號,其他啥也不是。

兩百萬,對朱由崧來說已經是一筆極為可觀的鉅款了。

朱由崧並沒有立刻接過這些銀票,而是看著面前的王大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大宇呵呵的笑著,道:“福王,我等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希望能夠繼續之前的合作。”

朱由崧眯起眼睛看著王大宇,道:“你們為什麼要打聽朝廷內部的事情?”

王大宇依然還是笑呵呵的說道:“做生意的,若是能夠得到朝廷之中的一些風吹草動,那就是一本萬利啊。”

朱由崧哼了一聲,道:“所以,這就值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