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露出一絲苦笑,道:“但當年先皇的對手是奴才,而現在,主子您的對手卻是那位……太子殿下。”

多爾袞突然道:“你看起來似乎很欣賞那位太子殿下。”

洪承疇道:“並不是臣欣不欣賞他的問題,而是他確實已經成為了大清的心腹大患。坦白說,就連奴才也沒把握能連續兩次擊敗鄭親王,但是那位太子殿下做到了。”

多爾袞手中的美酒突然變得沒有什麼滋味了,他有些煩躁的放下酒杯,冷冷的說道:“那又如何?終究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毛頭小子罷了。”

洪承疇越發的平靜,道:“若當真如此,那主子又怎麼可能在集寧這邊駐足不前呢?想必主子也知道了,那位太子殿下正在古北口等待著您的到來吧。”

房間之中一片沉默。

片刻後,多爾袞突然笑了起來:“洪先生果然不愧是洪先生啊,那麼你說一說,現在有什麼辦法?”

洪承疇道:“現在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在集寧等,等到入冬。明軍缺乏足夠的禦寒衣物,也沒有什麼冬天在漠南作戰的經驗,他們只能在古北口眼睜睜的看著主子回到遼東。”

多爾袞皺眉:“入冬?那樣的話,這些漢人奴隸怕是要餓死凍死一大半。”

女真人是不用擔心的,畢竟遼東本身就是一個非常苦寒的地方,更別提努爾哈赤的這支建州女真當年還是從長白山裡鑽出來的。

洪承疇道:“但至少還會有一部分奴隸能隨著主子回到遼東,以功勞而論是足夠了。

多爾袞道:“第二個辦法呢?”

洪承疇道:“第二個辦法就是強行現在透過,趕在冬天之前抵達遼東。但這個辦法也有一個問題,就是會正面遇到朱慈烺所率領的十萬明軍,勝負難料。”

多爾袞看向洪承疇,道:“洪先生覺得哪一個辦法好?”

洪承疇道:“奴才只負責出主意,真正的抉擇自然是隻能交給主子的。”

多爾袞哈哈大笑了起來。

片刻之後,多爾袞看著洪承疇,認真的說道:“洪先生,如果這一次俺確實是平平安安的回去了,你的心願會實現的。”

洪承疇大喜過望,跪下來給多爾袞磕了兩個頭:“奴才多謝主子!”

看著洪承疇離開的身影,多爾袞默然半晌,叫來了自己的心腹。

“之前俺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俺要和那個太子殿下談。”

“主子,俺們已經派人去了北京城,但那個時候朱慈烺都跑到山海關去了。”

“那就現在吧,現在派人再去古北口,和那個太子殿下談一談。”

“喳!主子,具體要談什麼?”

“你就告訴朱慈烺,俺想要和他面談,看看他敢不敢來吧!”

多爾袞說話的時候,臉上閃爍著捉摸不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