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連他也沒有做好準備。

秦軼有些無法淡然了,凝視著他,低聲問道:“他現在還在酒樓嗎?”

“是,帶了幾個人前去守著,不過明日一早就要運回他老家了。”

聽黑鷹說罷,秦軼先行去了一趟西廂院,叫上紀星瀾和朝煙一同前去了望川酒樓,紀星瀾一下馬車就迫不及待的衝到了屋子裡頭,自從去桃花村回來之後,就沒有來看望大傢伙,沒有想到才短短的時日之內就出生了這樣的事。

春槐瞧見大傢伙進來了,拿著帕子抹了抹淚對著紀星瀾道:“掌櫃,的你終於回來了,不過人現在都已經走了,只不過這屍體還是留有一些餘溫。”

佟犇守在這個地方,面容盡顯憔悴,那眼睛已經乾涸哭不出淚來了,神情緊繃,眉頭輕揚。

聽到紀星瀾的腳步聲的時候,只是微微觸動了一下眉梢,兩眼無神的望著她。

“景江……”紀星瀾不敢置信的看著床榻上,他的屍體就這樣安靜的躺在那裡,已經沒有了任何聲息。

為了以表哀悼,望川酒樓整整七天都沒有營業了,紀星瀾守在院子裡頭,看著天一會兒陰雲密佈一會兒又晴空高照的,有一些不耐煩的閉上了眼睛。

朝煙端著一杯熱茶走上前來,目露出擔憂的目光,看著夫人微顰眉頭的模樣,心裡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兒。

“夫人,您放心吧,佟犇這些日子,帶著他的師傅回到老家置辦喪事了,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回來了。”

紀星瀾憂愁的嘆了一口氣,看著朝煙道:“我就是心裡覺得有些沉重,一個好好的人,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又想起以前我們比拼廚藝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是那麼的能說會道。”

這景江也是佟犇的唯一一個親人了,知道景江離世的訊息,他一定非常的痛苦,而紀星瀾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坐在這院子裡頭,等到佟犇回來之後還得重新商量會議,這酒樓還是得繼續營業下去,並不會少了一個人,這酒樓就開不下去的。

“掌櫃的!佟犇回來了。”

過來報信的是一個夥計,紀星瀾聽聞將手垂了下去,看著佟犇著包袱就從這門口走了進來,看起來還是無精打采的,不過比那些日子渾渾噩噩的好多了。

紀星瀾站起身來,嚴肅的看著他。道:“佟犇你過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佟犇點了點頭,紀星瀾將他帶到了柴房裡頭去,雙手環於胸前,看著佟犇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拿著手指颳了刮他的眉毛,道:“我不希望再看著你眉頭緊皺的樣子了,逝者已矣,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堅強的活下去。”

“我明白,掌櫃的這些道理我都知道。”佟犇說罷,看著紀星瀾那一雙璀璨的眸子,心裡微微有些觸動。

“你知道就好,別的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酒樓還要繼續營業,關於主廚的位置,我想問一問你有沒有興趣?”

紀星瀾覺得佟犇好歹也是這景江的大弟子,無論如何這廚藝應該是差不到哪裡去的,佟犇倒也沒有猶豫,只是張口應了下去。紀星瀾覺得有些詫異,再怎麼樣也得稍微謙虛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