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鵬鵬一身青色的長衫,這衣服的質地倒是要比他以往穿的那幾件的質感要好了許多,不再是破破爛爛的衣服形象。

腰上還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它的形狀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一個水滴的月牙幽香似一塊石頭看似粗糙,但是能夠看得出來,沉澱已久。

當許鵬鵬看到紀星瀾的時候,咧開嘴角笑了出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就連這笑容都顯得十分的純粹和乾淨,看著紀星瀾,於是便摸了摸頭道:“我已經給我爺爺辦了後事了,我想出去找些活,不知道侯府裡頭還有沒有活可以給我做的?”

他一頭烏黑的髮絲,僅僅用一根銀色的絲帶隨意綁著,顯出了他的瀟灑與不羈,沒有樹冠,也沒有簪子,就這般的隨意,還有幾縷髮絲,時不時的被微風吹起。

看著他那一雙烏亮而又幽深的眼眸,紀星瀾詫異的問道:“你爺爺的後事,我怎麼不知道?”關於他爺爺的事情,只知道已經是生了一場大病,躺在床上,而這後事是不是顯得有些太過倉促了。

“其實已經過去兩天了,我只是沒有告訴你那個時候村長舉辦了篝火晚宴,我生怕掃了大家的興,就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了,爺爺本來就已經生命垂危了,沒有多少天的日子。”

微風拂起了他的髮絲,和那他身後的絲帶交織在一起,顯得輕盈無比,衣服上彷彿有著泉水的光亮在湧動著,並沒有在他的神情上看出多麼的難過,而是一種豁達。

“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你想去京城謀一份差事的話,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就跟著我的馬車一起吧。”紀星瀾倒是覺得沒什麼,於是就將許鵬鵬一起帶上路上,朝煙看到許鵬鵬的時候笑道:“許公子我就知道,以後我們可能還會再見面的。”

黑鷹坐在最裡面,聽聞這句話雖是面無表情,但是眼神裡頭卻顯著困惑。

而在侯府裡頭的秦母聽完這紀星瀾要回來了,立即叫人準備了一盒瑪瑙玉的藍鐲子,素娟在一旁清點著這些面飾,還有一些藍寶簪子,便笑道:“夫人,您對少婦人這麼好,少夫人一定感動壞了。”

秦母手中握著佛珠,露出了一副和藹慈祥的笑意,看著素娟道:“只怕她知道我這瑪瑙玉盒子裡面背後的要求,就不會那麼感動了。”

素娟頓了一頓,於是走上前道:“老夫人,您可千萬不能這麼覺得,少夫人生性豁達,給侯府添充一些妾侍又怎麼樣呢?前面的那個嫣兒已經是前車之鑑了,而且還能夠考驗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

聽聞素娟這樣一說,秦母點了點頭,只等著眾人走進來,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小廝過來稟告,這紀星瀾便和秦軼走了過來,紀星瀾一身幹練的衣裙,紅唇只是抹了一些硃紅,上前作揖。

“母親,好些日子沒見,母親又跟以前那般容光煥發了,一定是喝了不少的玫瑰花茶吧。”

紀星瀾清澈的眼眸浮著一絲笑意,讓人看了就覺得十分的親切歡喜。

秦母對她招了招手,拉著紀星瀾的手,望著她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瑪瑙藍鐲子,你趕緊戴上看看。”

直接忽略了一旁的秦軼,將這鐲子塞進了她的手裡頭,拉到了她的皓腕。

素娟在一旁笑道:“沒有想到這鐲子跟少夫人的手還真是般配呢,少夫人的手,纖細如同蔥段,這藍鐲子在夜間還會發著幽幽的光亮,可是溪雲那邊的貢品。”

秦軼在一旁咳嗽一聲,若是他不說一句話的話,眾人可能都要忽略他的存在了。

“娘,星瀾平日裡頭樸素簡潔,可能帶不上這麼好的東西。”

說著就將那鐲子拿下來,紀星瀾瞪了他一眼道:“誰說我用不著的,我好歹也是侯府夫人吧,在怎麼著也得打扮的光鮮亮麗,體面一些,也好為夫君爭一些榮光。”

這個時候紀星瀾倒是顯的伶牙俐齒了起來,秦母笑了一笑。

那笑容看似和藹卻深邃不可知其心思,對著二人招了招手,並讓二人在一左一右坐了下來,對著紀星瀾道:“星瀾啊,你是我的好媳婦,這以後再怎麼樣也是不會虧待你的。”

“母親……”

紀星瀾鼻尖一酸,不知道為何好端端的卻突然這麼煽情了起來,倒是讓她有一些,不知該如何所措。

秦軼在一旁也笑著,看來他的母親是終於開竅了。

突然的,秦母臉上的笑意收住,摸著手中的佛珠,有一些愧疚的看著紀星瀾道:“你和軼兒離開的這些日子,母親覺得身邊有些孤單,叫了幾個姑娘來府中,順便還讓她們在楚秀苑和迎春堂住下。”

說罷,又給素娟使了個眼神,素娟又對著簾子後面看了一眼,並有三個女子齊步走了出來,三個女子,面容姣好,身上隱約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們的模樣端莊,舉止溫婉,唇瓣都抹著一點紅乾淨潔白的玉顏抹著一些粉黛。

秦軼的笑意僵在了眉眼之間,看著眼前的場景,突然意識到了母親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明擺著是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給他要了三位姑娘進府,還安排她們在府中住下。

那個穿著綠衣裙的女子衝著秦軼溫婉一笑,雙眸似水,看似清澈,卻不知道眼中又含著何等意思。

“拜見老夫人,參見小侯爺,侯爺夫人,民女蘇汝玉。蘇家和侯府一向都是世交,今日前來也是為了能夠看看姑母。”

這女子的聲音溫婉動聽,眉眼之間如同流動著隱隱的光澤,身材纖長,如同楊柳一般婀娜多姿,墨長的黑髮盤成了一個芙蓉髻。頭上戴著簡約的珠釵,顯得她更加的溫婉明亮。

就連紀星瀾看到她的時候,也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而且她的舉止也十分的溫婉動人,一看就是世家的小姐。

沒有想到,跟侯府還是有關係,與她坐在這椅子上的母親居然還是姑侄女之間的關係。

要侄女做填房是不是有一些不妥當,可是在古代的大戶人家,這已經是常態,這就好,比肥水不流外人田,也可增加親戚之間的往來。

不過這以後生的孩子可謂是個個痴傻,畢竟近親關係是不能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