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叫不三不四的人來到府裡嗎?你們有什麼事情書信來往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把人給請進來,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麼看我的嗎?”顏承宣語氣頗有些激動,這是他悶在心裡好久的話,本來想心平氣和的與她談談,但是他發現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這眼前這個清冷嫵媚的女人,再也沒有往日那般純真自然的笑顏對著自己,自是一派慵懶的作風。

本來心裡以為可以接受,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能夠去包容她,可是發現現實真的是太過沉重。

白綺君眯著眼睛望著顏承宣,忍不住打了幾個呵欠又換了一個姿勢,顯得這樣會更舒服一些,身上那玲瓏的線條也就呈現了出來。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小肚雞腸呢?這都是一些平日裡頭的繁瑣的事情。對了,明日我要回去省親。你若是想一起的話那就跟著,若是不願的話我也不強迫你。”

白綺君慵懶的語氣緩緩吐出,彷彿連多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顏承宣走上前去,忍不住輕撫她的肩膀,頭緩緩低垂了下來,二人視線齊平。

“君兒,我以為我能改變你,但是我發現好像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

顏承宣臉上多了一絲寡然淡薄的氣質,將臉緩緩垂下,但是依舊可見他那如同雕刻般的五官,散發出凌然的氣息。

白綺君被他這樣按著有些不舒服,於是便費力的坐起身來,兩眼直直的望著他道:“你今天是怎麼了?”

即便他是跑去酒樓喝酒,她也不會多說一句話,自己在府中設宴招待客人,又礙著他什麼事了?

顏承宣輕嘆了一口氣,將手臂上的袖子全部都縷了上去,那白皙的胳膊上面有了幾道顯眼的抓痕。

他盯著那幾道傷口,幽幽道:“這是,我那日喝醉了酒,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不知被什麼東西給劃傷了,但是你好像根本就不關心。”

的確,她連自己身上有什麼傷口和有什麼胎記都不知道,似乎對自己根本就是漠不關心。

而這一切都讓他太壓抑太痛苦。白綺君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沒事跑去酒樓喝酒的。”

又想到了這件事情,若是傳到皇室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大家貽笑大方呢,他那些兄弟姊妹們又會怎麼看他?

“七皇子馬上就要從邊疆歸來了,這些年來他建功立業咱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是你身在京城又做了哪一些功勳呢?”白綺君出言問道,倒是讓顏承宣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顏承宣遲疑了半響都沒開口,若不是白綺君提及到他這七弟的話,自己都快要忘了,他常年出征在外,很久回來一次。

所以說在父皇的眼中也算是一個透明人,只有他喜愛的皇子們才會將他留在京城,而那些戌守邊關,或者是留了一個藩王位置的,都不怎麼顯眼。

聽白綺君這話的意思,好像的確是有些流連於美色,沉溺於家事,而沒有做出一些豐功偉績。

白綺君見他遲遲不開口,於是便伸出手去,將他耳邊一縷碎髮掠到了耳後,柔聲道:“我若是不幫你打理好那些大臣們之間的關係,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衷心的擁護你呢?”

聽聞此言,顏承宣眼睛一亮,立即拉著白綺君的手道:“你說的是真的,你這一切都是在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