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隊長帶著人把韶華居翻了個遍,也沒找到賊人,只好全府戒嚴,用地毯式進行一寸寸的搜尋。

紀星瀾和朝煙沒有了鹽焗雞,只能草草吃了點菜飯果腹,主僕二人把那不長眼的小賊罵了個狗血淋頭。

秦軼就在她們頭頂上,忍著噴嚏忍得艱難無比。

直到三更,侍衛隊長率人來回稟,沒有發現賊人的蹤跡,他們懷疑賊人本來是想從韶華居偷寶貝,但是卻因為吃雞耽擱了時間,紀星瀾主僕回來,賊人怕被發現就慌忙逃走了。他們今天晚上會加強巡邏。

紀星瀾沒有辦法,但為了一隻雞也不好繼續大動干戈,只好吩咐侍衛隊長跟丞相老爹說一聲就行,然後在朝煙的服侍下就寢了。

等到一隻雞引發的騷亂徹底平息下去,紀星瀾的房間裡的呼吸聲也變得均勻,房樑上黑影一閃,秦軼輕輕落了地。

他用青釭劍挑開帳幔,露出了睡熟了的紀星瀾。

雪膚瓊肌,眉目如畫,尤其是現在睡著了的時候多了一份恬靜乖巧,越發顯得絕色傾城,居然是世間難尋的美貌。

秦軼微微愣住,這紀星瀾往日裡喜歡濃妝豔抹,令人望之生厭,沒想到那牆一樣厚的脂粉下面,真容居然是如此……動人。

但他接著便回過神來默聲冷笑,可別被這女人的外表騙了!

她除了在三皇子面前低賤到了塵埃裡,其他時候可是惡毒跋扈的很,他曾經就親眼看見紀星瀾命令婆子把一個弄髒了她衣物的丫鬟活活丟進河裡淹死!

這也是秦軼寧肯揹著良心的譴責把她除掉,也不肯讓她嫁進鎮遠侯的根本原因。

鎮遠侯府府女主人能調動一半的鎮遠軍,要是這權力落盡這個愚蠢惡毒的女人手裡,再加上紀相那老狐狸的操控,恐怕整個大啟都要生靈塗炭!

“喀啦”一聲輕響,青釭劍跳出劍鞘,閃著森森的殺意。

秦軼把劍落在了紀星瀾的脖子上,似乎是被金屬的寒氣冷到,紀星瀾毫無所覺的翻了個身,把被子裹得更緊一點,嘴裡無意識地嘟噥著:“我的鹽焗雞……”

秦軼愣住了,臉色一時青一時紅,煞是精彩。

剛剛搶了一個姑娘的晚飯吃幹抹淨,一轉臉就要把人家送上西天,饒是小侯爺覺得自己多年征戰沙場早已君心如鐵也不免汗顏。

青釭劍抖啊抖,秦小侯爺有些糾結。

……而且剛才丫鬟說,這什麼“鹽具雞”是紀星瀾親手做的?雖然他不知道“鹽具”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不能否認那雞是真的很好吃啊,就這麼一劍把人宰了,以後豈不是再也吃不到了?

青釭劍“唰”地一聲回到了劍鞘,秦軼轉身就走。

其實關於紀星瀾惡劣狠毒的傳言,他大部分都是聽說的。退親可以找別的法子,萬一冤殺了人可就挽救不回來了。

如果紀星瀾實在十惡不赦,等他查證之後再來取她性命也不遲。

對,就是這樣!

秦軼飛身躍上窗臺,眸光復雜地回頭看了紀星瀾一眼,頭也不回地飛入了夜色之中。

紀星瀾在睡夢中抱著一堆鹽焗雞正啃得歡暢,絲毫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死裡逃生。

第二天一早,紀星瀾睡眼朦朧地剛起床洗漱完畢,一出來就看見自家丞相老爹正端坐在堂前慢條斯理的喝茶,朝煙正戰戰兢兢地侍立一旁。

紀星瀾一個激靈,渾身睡意頓時消失了個精光,乾笑著上前行禮:“爹,你怎麼來了?找女兒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