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韓寶兒的血腥手腕,這些儒生們都看在眼裡,此時,再見得韓寶兒向他們走來時,一個個原本呱燥的儒生們,頓時便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張亮。

然而,令他們有些失望的是,當他們的目光,投向張亮那邊時,卻見得張亮站在那裡,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就像是壓根沒看到似的。

“倒是再給呱燥一句啊?”韓寶兒氣勢洶洶的走到儒生們中間,眼見著剛剛還呱燥不休的儒生們,眨眼間,便都跟啞巴似的,頓時冷笑著開口問道。

韓寶兒的這話落下時,那些剛剛還呱燥的儒生們,一個個目光躲閃,竟是沒有一人膽敢再開口的。

“新豐侯這又是何必呢!”眼見著韓寶兒一句話,那些儒生們,便又變成了鵪鶉一般,盧氏家主的眼裡,便頓時閃過一道不滿,繼而,便衝著徐毅說道:“我等不過是與崔氏父子交好,今日過來,便是關心過問一下罷了!”

說到這裡時,目光便又轉向那邊,臉色難看至極的老者,禁不住搖頭嘆息道:“嚴老德高望重,乃當世大儒,也不過是關心一下崔氏父子,怎的在新豐侯的眼裡,就變得如此不堪了呢!”

“是啊!”盧氏家主的這話落下時,剛剛一直沉默中的張亮,這時候也不由的輕笑一聲,突然壓低了聲音,衝著徐毅說道:“盧家主說的沒錯,這嚴師當年可是師從包愷大師,便是在長安,也有很多故交在的!”

“是嗎?”徐毅聽到張亮的這話,目光不由的望向了那邊的老者,發現那老者,正用一種冷傲的目光望著他時,徐毅的嘴角,便頓時微微一撇,衝著張亮,毫不客氣的說道:“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話落下時,不等張亮再開口,目光便突然轉向那邊的盧氏家主,突然開口問道:“方才盧家主說,今日你們過來,不過是關心崔氏父子,想來本侯這裡過問一下?”

“沒錯!”聽到徐毅的這話,那盧氏家主的臉上,表情先是微微一怔,繼而,便衝著徐毅點點頭,說道:“崔氏父子一向在冀州仁義,如今突然被新豐侯拘押,我等關心過問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聽到這盧氏家主的話,徐毅頓時點點頭,衝著盧氏家主笑了笑,但目光卻突然一冷,望著盧氏家主問道:“不過,本侯有點想不通的是,這崔氏父子被本侯拘押三天了,怎麼這時候你們才過來關心過問?”

“這…”聽到徐毅的這話,那盧氏家主的臉色,頓時便微微一變,目光望著徐毅時,臉上頓時便露出尷尬的神色,一時之間,竟然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這三天裡,大概是在忙著聯絡人吧!”眼見著盧氏家主,站在那裡張口結舌的模樣,徐毅便頓時冷笑一聲,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掃過,毫不客氣的說道:“要不然,怎麼會商量好了似的,一起出現在大營這裡呢!”

這話落下時,眼見著那盧氏家主還要狡辯,徐毅便搶在那盧氏家主前面,冷冷的笑道:“言不由衷,本侯瞧著,你們關心崔氏父子是假,趁機聚眾鬧事才是真的吧!”

“新…新豐侯這是什麼意思?”徐毅的這話落下時,那盧氏家主的臉色,當場便是劇變,說著話時,目光便轉向一旁的張亮,道:“都督明鑑,我等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崔氏父子,絕無新豐侯說的聚眾鬧事!”

“是什麼你們自己清楚!”聽到盧氏家主的話,徐毅根本不理會旁邊的張亮,目光依舊冷冷的盯著盧氏家主,道:“一句跟崔氏父子交好,便聚眾到大營門口鬧事,你們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法?”徐毅說到這裡時,禁不住冷笑一聲,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冷冷的說道:“那崔氏父子有罪無罪,便可由府衙定奪,如今府衙都沒定奪,你們倒是急不可待了!”

這話落下時,徐毅的目光,便又轉向面前的老者,冷冷的笑道:“說本侯目無王法,那王法在你們眼裡又是什麼?冀州的王法,難不成是由你們說了算?”

“還當時大儒!”說到這裡時,看到那老者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有話要說,然而,卻聽的徐毅突然狠狠的啐了一口,毫不客氣的說道:“虧你臉上不害臊,這些年的聖賢書,便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徐毅的這話,說的有理有據,那老者聽到徐毅的這話後,原本到了嘴邊的話,竟是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臉色更是一剎那難看到了極點。

徐毅的話沒錯,崔氏父子不管有罪無罪,那都得等到府衙定奪,如今,府衙都還沒審訊,他們便亟不可待的跳出來,於情於理,也活該被徐毅痛罵了。

“新豐侯說的倒是冠冕堂皇的!”眼見著徐毅一句話落下,那被寄予厚望的老者,瞬間變得啞口無言起來,盧氏家主便頓時有些著急的衝著徐毅道:“恐怕新豐侯拘押崔氏父子,乃是別有用心吧!”

“盧家主這是嫌嘴巴多餘了是嗎?”聽到盧氏家主的這話,徐毅的目光,便頓時冷冷的望向盧氏家主,雙眸微微的眯起,語氣帶著威脅的說道。

“呵呵!”聽到徐毅的這話,那盧氏家主的目光,便不由的望了一眼這邊的張亮,突然止不住輕笑一聲,望著徐毅說道:“新豐侯不用嚇唬盧某得,盧某今日能來這裡,便什麼都不怕了!”

這話落下時,盧氏家主的目光,便突然望向了一旁的張亮,微微笑了起來道:“更何況,如今都督既然來了,盧某就不相信,你新豐侯還能不將都督放在眼裡!”

“盧家主說話就說話,不要將本都督也扯上!”盧氏家主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望向了張亮,似乎在等著張亮表態似的,然而,張亮這邊,卻是微微嘆了口氣,目光冷冷的望著盧氏家主說道。

只不過,這話落下時,張亮的目光,便又望向徐毅的這邊,同樣是嘆了口氣,微微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大傢伙都對此事存在異議,新豐侯還是慎重些處理為好吧!”

“都督明鑑!”聽到張亮的這話,徐毅這邊還沒開口,那邊的盧氏家主,便已經亟不可待的衝著張亮,微微的躬身一揖,大聲說道:“方才盧某說過,崔氏父子被拘押,恐怕這其中是另有隱情的!”

“盧家主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聽到盧氏家主的這話,張亮的眉頭,頓時便微微的皺起,目光冷冷的望著盧氏家主時,忍不住發問道:“你且說來聽聽,又是如何個另有隱情了?”

“嘿!”聽到張亮的這話,盧氏家主的臉上,頓時便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望著徐毅時,大聲的開口道:“盧某倒是聽說,當晚新豐侯在崔府裡時,刺客沒搜到,搜到的卻是新豐侯的一名手下,恐怕這才是崔氏父子被拘押的真正原因吧!”

“就是!”盧氏家主的這話落下時,旁邊一直沉默當中的其餘幾位家主,也在這時,目光冷冷的望著徐毅,說道:“某家可是聽說,那位新豐侯的手下,還是冀州惡錢氾濫的始作俑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