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濫拔延來了,感覺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頭髮花白,一臉的疲憊之相,感覺跟徐毅剛見時,簡直判若兩人。

從馬上下來時,竟然還需要旁邊的人攙扶,那副顫巍巍的樣子,便感覺,像是行將就木了一樣。

“可汗這是怎麼了?”徐毅看著歌濫拔延的這副樣子,便趕緊過去扶住了歌濫拔延,一臉關切的望著歌濫拔延問道。

歌濫拔延頓時便衝著徐毅,開始痛哭流涕起來,一個勁的說自己老糊塗,頡利的信差來時,就該一口回絕了的。

可自己偏偏鬼迷心竅了,非要自作聰明的兩不站邊,被徐毅懲罰,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徐毅便熱情的將歌濫拔延,扶進了自己營帳裡,又是叫人倒茶,又是叫人將火爐燒熱,那熱情的樣子,感覺就跟多年未見的老友。

“可汗這是想多了!”看著歌濫拔延的臉色,稍稍變得紅潤了些,徐毅這才唏噓的感嘆道:“昨晚那是個誤會啊!”

這話落下時,原本坐在那裡,慢慢喝茶的歌濫拔延,明顯捧茶的手,都顫抖了一下,目光不解的望向了徐毅。

徐毅便頓時嘆了口氣,一臉自責的表情,望著歌濫拔延,誠懇的道:“昨晚不小心放了幾個煙花,結果,還驚到了可汗的馬群!”

“啊,是這樣嗎?”徐毅的這話落下時,歌濫拔延的嘴,驚訝的微微張大,然而,旁邊的韓寶兒等人,卻是聽的背過身去,肩膀在一個勁的抽搐著。

“對啊!”聽到歌濫拔延的這話,徐毅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有些誠懇起來,一臉自責的道:“後來我還派了人,跑去可汗營寨幫忙來著!”

說到這裡時,徐毅的臉上,頓時便露出無奈的神色,衝著歌濫拔延攤了攤手,道:“只可惜,可汗的人好像誤會了什麼,差點還傷了我的人呢!”

徐毅的這話,使得歌濫拔延的嘴角,使勁的抽搐了幾下,臉上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難看,最終,還是衝著徐毅道:“可…可能是誤會了吧!”

身後的韓寶兒幾人,肩膀便抖動的越發用力了,徐毅甚至都聽到了韓寶兒嘴裡,發出的那種極力隱忍的嗤嗤聲。

看了看歌濫拔延,一臉難看死了的表情,頓時便歉意的衝著歌濫拔延笑笑,回過頭時,便衝著韓寶兒臉色難看的吼道:“想哭就特娘跑到外面去哭!”

“喏…”聽到徐毅的這聲怒吼,韓寶兒幾人,頓時轉過身來,衝著徐毅倉促的一拱手,便跟兔子似的,衝出去營帳。

然而,剛剛才出了營帳的門,幾人便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那笑聲聽的歌濫拔延的臉色,又是一陣陣的難堪。

“可汗莫誤會!”徐毅看著歌濫拔延難堪的表情,頓時便尷尬的解釋道:“本侯手下的這幾個人,每次哭起來,就特娘跟笑似的!”

“沒誤會沒誤會!”聽到徐毅得這解釋,歌濫拔延頓時輕吸了一口氣,衝著徐毅連連擺手道:“這說明,侯爺手下都是能人異士嘛!”

“也對哈!”徐毅聽到歌濫拔延,這強行的解釋,臉上頓時露出微笑,衝著歌濫拔延點點頭,顯得大為贊同的道。

“侯爺方才說,昨晚是個誤會對嗎?”看到徐毅的心情大好,歌濫拔延頓時望著徐毅,小心的試探著問道:“那既然是誤會,那昨晚那些勇士,侯爺可否讓老頭子帶回去?”

“可汗這還是不信任我?”剛剛還一臉笑意的徐毅,聽到歌濫拔延的這話,臉色頓時一變,目光望著歌濫拔延時,語氣有些冷冷的道。

“侯爺這話又是怎麼說?”看到徐毅瞬間冷下來的臉色,歌濫拔延的心裡,頓時便是一驚,隨即,便小心的望著徐毅,說道:“老頭子那裡又不信任侯爺了?”

“昨晚那些勇士們,被帶回來的時候,都快凍死了!”徐毅聽著歌濫拔延的話,忍不住一臉唏噓的嘆口氣,望著歌濫拔延說道:“是本侯差人,將他們趕快送去夏州城的!”

說到這裡時,徐毅的臉上,頓時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望著歌濫拔延道:“可現在聽可汗的這話,就像是我關押了那些勇士一樣!”

“怎麼可能!”聽到徐毅的這話,歌濫拔延硬是愣了好久,這才深吸口氣,衝著徐毅連連擺手說道:“侯爺這是誤會老頭子的意思了!”

“是嗎?”徐毅聽到歌濫拔延的這話,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一副狐疑的表情,望著歌濫拔延說道:“那既然這樣,那些勇士就先留在夏州城吧!”

說到這裡時,徐毅頓時湊近了歌濫拔延,一副推心置腹的語氣,說道:“實不相瞞,可汗那些勇士們,個頂個都是能吃的很吶!”

這話落下時,不等歌濫拔延開口,徐毅便直起了身子,唉聲嘆氣的道:“也是可汗的面子在,本侯又豈能讓勇士們餓著肚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