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武過來的時候,徐毅才剛剛泡完澡,正坐在那裡,檢查著喬虎兒的一沓鬼畫符!

喬虎兒這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天生跟書本無緣,那寫出來的字,當真便有點慘不忍睹,就跟被做了截肢,生生將一個字大卸八塊了。

“侯爺忙著呢?”邢武的臉上,明顯帶著討好的神情,目光望著徐毅時,就差沒在額頭上,寫上諂媚的字樣了。

徐毅原本翻著喬虎兒字的人,陡然間看到邢武的這副表情,當即,便微微的皺起眉頭,目光望著邢武道:“有屁快放!”

邢武的表情,足以說明了一切,肯定是有事過來相求,可偏偏還要擺出這副噁心樣子,讓旁邊的喬虎兒,都看的微微皺起眉頭。

“瞧瞧,果然瞞不住侯爺啊!”聽到徐毅的話,邢武頓時尷尬的使勁撓撓頭,繼而,便衝著徐毅嘿嘿的一笑,使勁的搓著手道:“不知道侯爺,還有沒有那樣的甲冑啊!”

邢武說這話時,目光便不由的望向,旁邊架子上,掛著的那副黑色甲冑,一臉羨慕之色的神情。

這副甲冑,他從涇陽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乃是真正的上等材質打造,更為關鍵的是,他發現韓寶兒這些人,竟然也是人手一副。

邢武的心裡,便開始十足的羨慕起來,他如今身為夏州的中郎將,可身上的這副甲冑,還是幾年前穿過的。

如今,早就已經破破爛爛的了,看到韓寶兒等人,身上都換上了簇新的甲冑,邢武便也想從徐毅這裡,討要一副穿穿。

從涇陽來的一路上,邢武就在尋找機會開口,可無奈,直到了夏州城裡,他都沒尋找到合適的機會。

於是,今晚便乾脆厚著臉皮,過來向徐毅討要來了!

“就這?”徐毅眼見邢武,一開始露出的那種噁心表情,以為還是什麼事呢,結果,此時聽到邢武支支吾吾的這話,當場便沒好氣的說道。

不過就是甲冑而已,雖然拿不出更多的,但只是邢武一人的,那還不是隨隨便便的!

“啊?”聽到徐毅的這話,邢武臉上的表情,當場便是微微一愣,隨即,便飛快的衝著徐毅,小心翼翼的補充道:“要…要是再有一柄橫刀就更好了!”

“可以滾出去了!”聽到邢武后面補充的話,徐毅當場便皺起眉頭,毫不客氣的指了指門口,衝著邢武說道。

“侯爺彆氣,是末將貪心了!”一見徐毅手指著門口,讓他滾出去,邢武的臉上,頓時又換上了討好的神情,衝著徐毅便嬉皮笑臉的說道:“就甲冑就夠了!”

“明早來拿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邢武,徐毅便將喬虎兒的字,扔給了喬虎兒重寫,而後,站起身來時,衝著邢武說道:“說說正事,鐵勒部落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一聽徐毅說起正事,邢武臉上的神情,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目光望著徐毅道:“末將這些天,都派了斥候出去,時刻盯著老狐狸的動向,暫時還沒發覺異樣!”

這話落下時,看見徐毅微微皺起的眉頭,邢武立刻便問道:“侯爺以為,那老狐狸會去漢庭支援嗎?”

“難說啊!”徐毅聽到邢武的這話,不由微微嘆口氣,老狐狸的部落,向來跟突厥人走得近,若是頡利那邊真要徵調老狐狸過去,難保老狐狸不會去馳援頡利。

“那就打唄!”邢武一聽徐毅的這話,雙目中,當場便露出兇光,衝著徐毅咬牙說道:“這些年,末將早就憋著一肚子火了!”

“打?”徐毅聽到邢武的這話,不由的冷笑一聲道:“你要拿什麼跟老狐狸打?”

老狐狸的部落裡,如今大概有上萬的輕騎,可他們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四五千輕騎,剩下的都是步卒而已。

若是真要跟老狐狸打起來,未必能在老狐狸的手裡,佔到什麼便宜的!

“咱們只做牽制!”看到邢武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徐毅頓時拍了拍邢武的肩膀,雙目微微眯了起來,道:“如果老狐狸真要孤注一擲,那就說不得要打了!”

這話落下時,目光便望著邢武道:“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可別給我慫了!”

“侯爺只管放心!”聽到徐毅的這話,邢武頓時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胸口一拍,目光殺氣騰騰的道:“到時候,末將要是皺一下眉頭,這顆腦袋,便讓侯爺儘管摘去便是了!”

“行了行了!”徐毅聽著邢武的這話,當場便衝著邢武使勁擺擺手,一臉嫌棄得道:“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用得著說的這麼血腥嘛!”

“這不是怕侯爺不放心末將嘛!”聽到徐毅的這話,剛剛還一臉殺氣騰騰的邢武,臉上的神情。就跟變戲法似的,立刻便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衝著徐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