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單獨給他留了匹馬,要他在人都撤離後,再行點燃這裡,到時便快快馬加鞭的趕往海灣,他們會在海灣那裡等他。

足足一百多桶汽油,全都被他倒在了京觀上,雖然,他也搞不清這些是什麼,總之,徐毅命令的,他便只管照辦就是。

搬運京觀的人,很快便從官道過去,一路向著來時的河流而去,那裡早就等著十幾條小舟,只要登上小舟,那就是順流而下。

到時候,即便是楊萬春真把安市城的兵馬,全都調來圍剿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去。

但可題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在所有人,往河流那邊撤離時,一名風字營的甲士,卻從河流那邊,急匆匆的而來。

“侯爺,咱們被圍了!”甲士的臉上,帶著一臉的驚慌,剛一來到徐毅的面前,便氣喘吁吁的說道。

“什麼情況?”聽到這名風字營甲士的話,徐毅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朱立賀,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可道。

“咱們留在岸邊的小舟,被高句麗發現了!”聽到朱立賀的話,面前的甲士,目光頓時望向朱立賀道:“屬下過去時,發現整個河岸,都佈滿了高句麗人馬!”

“這楊萬春果然不一般!”聽到面前甲士的話,徐毅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氣,怪不得,在他們周圍,沒看到一個高句麗人,卻原來是跑去堵他們的後路了。

“侯爺快走!”聽著面前甲士的話,朱立賀的臉色,當場便是大變,幾乎是不假思索般,一把抓起徐毅的手臂,轉身便向剛剛來時的路返回。

楊萬春既然已經堵死了水路,那麼在朱立賀看來,這會兒應該正向他們圍來,想到這裡的時候,朱立賀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一邊拉著徐毅狂奔,一邊衝著還在那裡愣神的其他人喊道:“都他娘愣著等死嗎,扔了身上的東西跑啊!”

徐毅的身體,一向還是不錯的,當然,這是他自己這麼覺得,可這會兒,被朱立賀拉著狂奔,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整個人被朱立賀拉著,感覺都快飛起來了,兩旁原本及人高的荒草,這會兒隨著他們的狂奔,瘋狂的抽打著他的臉頰,有點生疼!

但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徐毅從朱立賀的話音中,聽出了恐懼的味道,若非到了生死關頭,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朱立賀身上的。

京觀很快到了,只是,留在京觀那裡的甲士,此時,卻背對著他們,直愣愣的望著前面,順著甲士的目光望去時,那裡正有幾千高句麗士卒,正慢慢的圍了上來。

再回頭去看,剛剛徐毅他們狂奔而來的方向,同樣也是幾千高句麗士卒,正沿著他們狂奔而來的方向,一步步的圍來。

“直娘賊啊!”朱立賀使勁的攥著徐毅的手臂,看著前後漸漸圍上來的高句麗士卒,頓時便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這話落下時,忽然又轉過頭來,衝著徐毅齜牙咧嘴的一笑,道:“侯爺,生死有命,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了!”

說完了這話,便不由分說,拉起徐毅向西而奔,那裡有一處低矮的山丘,後面便是之前抓到的高延壽兒子。

但顯然,朱立賀帶徐毅來此的目的,並非是奔著高延壽兒子,而是,高延壽兒子帶來的馬匹,他想讓徐毅騎著馬離開。

這裡的馬匹,差不多有一百來匹,根本不夠所有人騎的,更何況,還需要人留下來斷後,朱立賀幾乎想都不想,便決定跟風字營留下來。

風字營一百五十人,差不多剛好每人一騎,加上徐毅重新給風字營配備的武器,應該是能為徐毅爭取一點時間的。

朱立賀的力氣簡直大的驚人,徐毅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朱立賀一下扶到了馬背上,不由分說,便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

“老子是那樣的人嗎?”吃痛之下的坐騎,瘋狂的嘶鳴一聲,立刻便揚起前蹄,帶著徐毅向前面的山脈衝去,遠遠的,便聽的徐毅在馬背上傳來的聲音。

聽到徐毅的這聲音時,朱立賀得嘴角,便不由的微微一揚,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只可惜,這微笑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等到朱立賀再次回頭時,雙目中,卻已經是殺氣騰騰的,隨後,迅速的胯上一匹坐騎,猛地抽出腰間的橫刀,指著密密麻麻圍上來的高句麗人道:“來吧,也讓某家稱稱你們的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