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兒去找的那幾人,包括眼前的婦人一家,俱都是從外面來的災民,韓寶兒在所有災民中,找了一個遍,卻都沒看見那幾人的蹤影。

毫無疑問,這幾個人,只怕也是遭了韋家的毒手了!

“韋家,真是好樣的!”徐毅聽完韓寶兒的話,深深的吸一口氣,目光望向韋家老宅的方向,禁不住冷冷的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嗎?”看到徐毅的臉色不好看,馬周頓時走上前來,目光擔憂的望著徐毅,小心的問道。

“尋找兇手!”聽到馬周的這話,徐毅禁不住輕吸了一口氣,目光望向馬周時,微微眯著眼道:“讓所有的衙役跟武侯們,在長安縣搜尋兇手,動靜鬧得越大越好!”

徐毅的這話,聽的讓身邊的幾人,都不禁微微有些詫異,兇手這不都是明擺著的了嗎,怎麼還用大張旗鼓的尋找呢?

但既然是徐毅吩咐的,馬周心裡雖然感到詫異,但還是衝著徐毅,微微的躬身一揖,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韓寶兒!”吩咐完了馬周,徐毅這才轉過身來,望著身後的韓寶兒道:“從現在起,你便帶著你的人,混到災民中間去,將這些日子,韋家所幹的事,添油加醋的給我散佈出去!”

“現在嗎?”韓寶兒聽到徐毅的這話,臉上的表情,不由的愣了愣,看了看天色已經傍晚,忍不住望著徐毅,詫異的問道。

“嗯!”徐毅聞言,不由微微的點了點頭,皺眉望著韓寶兒道:“這幾天,你們就都待在災民中,暫時就不用回侯府了!”

“那府上呢?”韓寶兒對於徐毅說的,要他們待在災民中,倒是沒什麼意見,可目光看看眼前的屍首,不由有些擔憂的望著徐毅問道。

他要是將人都帶走了,整個侯府裡面,可就只剩下柳長東了,若是韋家這時候再來一處刺殺,只怕就憑柳長東一人,很難能夠應付的。

“沒事的!”徐毅聽到韓寶兒這話,頓時輕笑了一聲,望著韓寶兒道:“韋家要對付的人是我,明日起,我就陪太上皇去,韋家總不會跑到宮裡去吧!”

聽到徐毅的這話,韓寶兒當即便是一愣,隨即,便衝著徐毅重重的一點頭,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次日一早時,徐毅果真就準備了一大堆的東西,在早朝剛剛散了時,便在群臣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帶著一車的東西,大搖大擺的進了皇宮。

整整一車的東西,有眼尖的人,頓時便認出了車上的東西,火鍋、爐子還有各種各樣的食材,聽徐毅在哪裡說,要準備在皇宮裡陪太上皇好幾天。

這話聽的眾人一陣發愣,剛剛的早朝上時,陛下還在說刺客的事,嚴令刑部戴胄,要加緊時間查出刺客的來歷。

結果,這才一回頭的工夫,徐毅就跟沒事人似的,竟然跑來去皇宮陪太上皇,還打算要在太上皇那裡待上兩三天。

眾人聽著徐毅的這話,禁不住有些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是有些看不明白,徐毅的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徐毅身上時,韓寶兒此時卻帶著人,正混跡在長安的災民中,按照徐毅的吩咐,添油加醋的說著韋家的事。

“知道不,那韋家竟然在糧食裡摻沙石,一麻袋裡面,竟然摻了半麻袋沙石進去!”

此時的韓寶兒,化身成一名災民的模樣,鬍子拉碴的,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擠在一群災民當中,神情誇張的比劃著說道。

這話落下時,沒等其他人說話,韓寶兒復又嘆了口氣道:“唉,聽說這事兒被那個新豐侯捅破了,那韋家就派人綁了新豐侯府上的孩子,要不是發現的及時,那孩子都被韋家害死了!”

“誰說不是呢!”韓寶兒這話落下時,旁邊立刻便有一名漢子,接過了話茬,嘆著氣道:“聽說給新豐侯提供訊息的人,回過頭就被韋家弄死了,死狀當真是難看啊!”

“這韋家怕是將咱們不當人啊!”眼前的漢子話音落下時,韓寶兒頓時氣的一拍大腿,一臉氣憤的道:“都這種時候了,還想從咱們這些可憐的人身上剮油水,當真是壞到頭了!”

“就是就是!”韓寶兒的話音落下,剛剛那說話的漢子,立刻便接著道:“俺有時想起來,便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衝進那韋家,生吞了那韋家的人!”

韓寶兒跟漢子兩人,一唱一和的說著,周圍原本有些麻木的災民,漸漸的,被兩人的話,說的勾起了怒火,表情漸漸的變得惱火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韓寶兒頓時從災民中溜出來,片刻後,那名接話的漢子,也從裡面溜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便又縮著膀子,向著另外一處災民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