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胯下的這匹坐騎,乃是當初李二送他的,通體黝黑,算得上是萬里挑一的良駒了。

更何況,這匹坐騎還是跟著李二,當初出入過戰場,也算是見過大世面了!

然而,此刻卻還是有些躁動不安,嘴裡不停的發出嘶鳴,若非是徐毅死命的牽著,這會兒,估計早都撕腿跑了。

徐毅不可能不死命的牽著,那個突厥女人,此時就在他得身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徹底嚇傻了,竟然還保持著剛剛被摔倒的姿勢。

徐毅禁不住狠狠咬了咬牙,目光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頭野豬,隨時準備著,應付突如其來的襲擊!

剛剛的那一銃,並沒打死這頭野豬,射出的鋼珠,只是擊中了野豬的一隻右眼!

此時,那頭野豬就離著他幾步遠,嘴裡不停的發出低沉的吼叫,被鋼珠擊中的那隻右眼裡,流出黑色濃稠的汙血,滴滴答答的掉在雪地裡。

連同野豬長出獠牙的嘴裡,流出的白沫,在雪地裡,竟是硬生生的融出了一攤混合的血水,徐毅的內心,便不由得狂跳起來。

此刻,短銃裡早就空空如也,銃口還冒著青煙,看著野豬一副隨時撲上來的樣子,徐毅鬼使神差的扔掉了短銃,將手摸到了腿邊。

早在出發來這裡時,徐毅就在坐騎邊上,多餘掛了兩樣物品,一樣是手弩,一樣是橫刀,原本也沒指望,能夠排上用場的!

以他們對突厥人的瞭解,一旦逼的徐毅,能用上這兩樣東西,那就意味著,就是一場生死之戰了!

可誰能想到,這兩樣東西,到底還是逼的徐毅用上了,只不過,面對的目標,卻是從突厥人,變成了眼前的野豬。

徐毅的內心,禁不住泛起一陣苦澀,他費了好大的耐心,竟然摸到的,乃是橫刀的刀柄,而非是他希望中的手弩。

難不成,還要老子拿著橫刀,跟這頭野豬拼命嗎?

這柄橫刀,乃是從農場裡拿的,真正的百鍊鋼材質,當初,還是準備送給喬虎兒的,本想拿來裝裝樣子,可現在看來,怕是要見血了。

眼角的餘光,此時看到朱立賀一眾人,正拼了命的往這邊趕,徐毅甚至都能聽到,他們遠處發出的驚叫。

但顯然,一切都來不及了,眼前被徐毅徹底激怒的野豬,就在徐毅的手,剛剛摸到刀柄的時候,突然間發出一聲嘶吼,下一刻,便猛地向他撲來。

胯下的坐騎,猛然發出一聲悲嘶,前蹄高高的揚起,正在馬背上的徐毅,被這突如的變化,險些從馬背上摔了出去。

但在最後一刻時,猛地攥緊了韁繩,同時,握住刀柄的那隻手,猛地一用力,整個橫刀便被他抽了出來。

然而,也就在此刻,野豬已經撲了過來,憤怒的嘶叫著,生出獠牙的血盆之口,對準坐騎剛剛落下的前蹄,便一下子咬了上去。

徐毅能感受到,坐騎前蹄被咬中時,胯下的坐騎,痛苦的在劇烈顫抖著!

到了這種時候,徐毅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嘴裡大聲的罵了一句,在野豬咬住坐騎前蹄的瞬間,整個人向前一探身,手中的橫刀,便對準野豬臉直接就刺了上去。

‘轟’的一聲,就在徐毅刺中野豬的瞬間,胯下的坐騎,也因為前蹄被咬中,直接帶著背上的徐毅,連人帶馬一起倒在了地上。

百鍊鋼材質的橫刀,鋒利無比,被一刀刺中的野豬,發出了比之前,還要刺耳的嘶吼,沾滿汙血的腦袋,瘋狂的晃動著,汙血被它甩的到處都是。

徐毅的一條腿,被壓在了坐騎的身下,幸好地上乃是厚厚的積雪,趁著因為吃痛,拼命在那裡嘶吼轉圈的野豬,趕緊從坐騎身下,抽出了那條腿。

隨後,便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趁著野豬還在轉圈的工夫,直接就舉著橫刀,猛地鉚足了勁朝著野豬的腦袋,便用力劈了下去!

聽到了硬物碰撞的聲音,這一刀劈下去,似乎劈到了野豬的獠牙,徐毅握刀的手,都被震的一麻,險些都將橫刀撒開。

野豬的嘴裡,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原本因為吃痛,而失去理智的野豬,似乎被這一刀,反倒是給劈醒了似的。

下一刻,猛地抬起頭來,睜著血紅的眼睛,衝著近在咫尺的徐毅,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後,一頭便向著徐毅撞來。

而此時,徐毅就在咫尺,腳下全是厚厚的積雪,人站在雪地上時,積雪都能掩沒小腿,走路都費勁,更別說,什麼轉身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