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象中的李承乾,本該是那種一板一眼,被各種條條框框圈起來的‘好孩子’模樣,但現在看來,明顯是自己想多了。

一個剛一見面,就對人口吐芬芳的人,你能將他跟好孩子聯絡到一塊嗎?

只是,看看李承乾身旁的另一個少年,白白嫩嫩的,跟李承乾差不多的年歲,倒也是穿著華麗的錦衣,那個傳說中的癖好,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徐毅不由得嘆息,多好的一個少年啊,怎麼就有這種癖好呢?

“這位乃是長孫衝,可是孤唯一的伴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徐毅的心思,李承乾忽然指了指身旁的白嫩少年,衝著徐毅開心的介紹道。

長孫衝?

徐毅聽到這話,禁不住使勁眨了眨眼,這廝原來是長孫無忌的兒子,想想方才還把這廝,當成李承乾的‘伴兒’,徐毅便有些止不住想笑。

“新豐候的名字,我也早就聽說了!”比起李承乾的灑脫來,長孫衝反而顯得有些矜持,衝著徐毅微微一拱手,顯得彬彬有禮的道:“只是身在東宮,無緣見到新豐侯!”

“行了行了!”李承乾顯然不喜歡長孫衝這樣的文縐縐,聽著長孫衝還在那裡沒完沒了的,當下便揮了揮馬鞭,打斷了長孫衝的話,神秘兮兮的湊近徐毅身前,眨眨眼,調皮的問道:“聽聞昨日你受傷了?”

“什麼?”徐毅一開始以為,李承乾指的是府上的事情,可隨即看到李承乾雙腿分開,學著他昨日走路的姿勢時,這才一下反應了過來,衝著李承乾嚷嚷道:“誰說的,殿下看我像是受傷的樣子嗎?”

這種丟人的事情,打死都不可能承認的,更何況,還是在李承乾這樣的人面前,估計,承認了就是一輩子的把柄,徐毅已經看穿這廝的內心了。

李承乾頓時笑的跟得了哮喘似的,衝著徐毅揮著馬鞭,道:“就算受傷了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沒必要藏著掖著的…”

這話聽的徐毅使勁翻白眼,嘴上說著不丟人,可你他奶奶的,笑個沒完沒了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誰藏著掖著了!”徐毅梗著脖子不承認,還一副據理力爭的模樣,道:“這種事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沒道理不不承認的!”

“這樣說來,你是早就學會了騎馬嘍?”聽著徐毅在哪裡據理力爭的模樣,李承乾原本悠悠的玩著馬鞭的人,忽然湊近了徐毅身前,開口道:“既然這樣,咱兩比試一番如何?”

“比試什麼?”徐毅當場便有些慌了,他昨日才上了一回馬背,還沒學會怎麼控馬呢,別說什麼比試騎術了,能讓他自己溜一圈,就已經十分了不得了。

“你說呢?”看到徐毅瞬間慌神的樣子,李承乾頓時顯得越發得意起來,揮舞著馬鞭,無比嘚瑟的道:“事先可是說好了,輸得那一方,可是要受懲罰的!”

“那就算了!”徐毅非常懂得識時務,這就是好無懸念的比試,看看李承乾那一副嘚瑟的樣子,說他是剛剛學會騎馬,徐毅打死都不會相信的,那還比試個鬼啊!

“那怎麼能算了呢!”李承乾對於跟徐毅比試騎術,相當的有積極性,一聽徐毅打了退堂鼓,立刻便退而求其次的道:“這樣吧,你若是輸了,也不必受懲罰,就…就拿一罈你府上的酒抵了便是!”

醉翁之意啊,徐毅聽了大半天,總算是聽出這廝真正的目的了,敢情這廝一開始,就已經盯上他家的酒了,還他奶奶的比試騎術,繞的圈子可真夠大的。

李承乾臉上的表情,突然就被徐毅盯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可還是在哪裡梗著脖子催促,徐毅心裡禁不住笑笑,望著李承乾問道:“那若是殿下輸了呢?”

“怎麼可能!”李承乾一聽這話,當場便跟個小公雞似的,驕傲的抬起了下巴,不過,看到徐毅仍舊盯著他時,只好無奈的道:“算了算了,孤若是輸了,便將這條馬鞭送與你如何?”

“沒興趣!”徐毅當場便搖了搖頭,這玩意兒又不當吃又不當穿的,留在府上,難道還能生孩子不成,當下便摸了摸下巴,道:“若是殿下輸了,便大聲叫三聲我是二百五如何?”

李承乾對於徐毅拒絕馬鞭的事有點生氣,這可是他的心愛之物,居然在徐毅眼裡就一文不值了,可隨即聽到徐毅說的話,不由的皺起眉頭問道:“二百五是什麼意思?”

“殿下答不答應吧?”徐毅才不會傻乎乎的解釋,不趁著李承乾不懂的時候,找補點便宜回來,等到這廝明白了,再想佔這種便宜,那可真就難了。

“好!”李承乾到底還是痛快答應了,這都得自信於他的騎術,不管徐毅跟他賭什麼,反正到頭來,都還是他贏,那他還在乎什麼呢!

徐毅頓時樂的跟李承乾擊掌為誓,隨後,丟下一句五日後不見不散的話後,便在李承乾跟長孫衝兩人的目光下,一溜煙便溜之大吉了。

奶奶的,答應了要比試,可沒答應現在就要比試,想要騙他的酒喝,那得等承認了二百五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