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動靈氣展開蓮座法寶,發現蓮座已然落地,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此時天‘色’已有些暗了,卻隱見極高地高空之上有飛劍的光芒掠過,藍鈺瑤知道自己定然離招搖山不遠了。重新驅起蓮座,藍鈺瑤跟著那些劍光低空飛行,不多時,終於見到了一座熟悉的山脈。

平時招搖山被結界所掩,並不為外人所知,剛趕到地修真驟然見到這麼大一座山脈,都有些驚疑不定,而那裡早已集結了許多修真,駐在山外,不敢輕易進山。

藍鈺瑤斂了蓮座的光芒,使它迴歸最初狀態,不那麼惹眼,自己則在人群中搜尋,希望能見到那紅‘色’地身影。

豈料沒找到夙‘玉’,卻發現了秦瀾,秦瀾擠在最前頭,顯然已到來多時了,藍鈺瑤想招呼他,又怕引人注意,便用眼睛瞄著他,一邊又向前看著,看看那些修真到底在觀望什麼。

這一看,心中卻是一顫,映著月‘色’和眾人地飛劍光芒,一朵潔白雲朵浮於空中,雲朵之上負手站著一人,那人身形欣長、一襲紅衣,背對著眾人,及腰長髮迎著夜風飛來舞去,憑添幾分超然之氣。

藍鈺瑤先是一喜,繼而又皺了皺眉頭,沒有立刻上得前去。雖然只有背影,藍鈺瑤卻識得那分明不是夙‘玉’,難道竟是戾海的其他弟子?

就在此時,修真人群中有人喊道:“前方何人,為何攔住去路?”

真是好笑,那邊地紅衣男子身邊只有一個小僮,兩個人,卻被百十來號人說成是“攔住去路”。

紅衣男子身邊的小僮面向眾人,大笑出聲,“一群俗人,見著我家公子,你們還不退下!難不成又要重演三十年前的血戰麼?”

這下藍鈺瑤又糊塗了,這又是哪位?三十年前也出現過?

眾人一陣鼓譟,卻也沒人敢真的上前,有一人仗著人多大聲道:“難不成你家公子就是三十年前與那藍煞一路的仙人弟子?”

小僮哼笑一聲,“知道還敢留在這裡?礙了我家公子的眼,小心‘性’命不保。”胡說八道!”響亮的聲音響起,一個人影躥了出去,“休要胡說八道,那幾個魔頭三十年來從未出現,也不知你是哪派的修真,見此處有仙器之跡便假冒那人前來,想嚇退我們?沒那麼容易!”

藍鈺瑤暗暗點頭,如果這人是要假扮夙‘玉’,那的確是個騙子,再看說話之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面目甚為英‘挺’,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十四,快回來!”一個長鬍子老者連忙招呼,怕不是那年輕人的師‘門’長者,驚恐地招呼著他,生怕他闖下禍去。

豈料那叫十四的年青人恍若未聞,叫陣道:“你說你是那人,可有證據?”

他這一說,在場眾人倒有不少懷疑起來,畢竟參與過靈劍宗之戰的人已有一半入了土,另一半人為了避免麻煩,對此事三緘其口,這才導致有多種關於藍煞的故事版本。

那個紅衣公子並沒有回頭,只聽他笑了笑,“想要證據不難,就怕見了證據,失了‘性’命。”

“哼!有證據先拿出來便是!”

眾人都盯著那個紅衣公子,場內氣氛十分緊張,那公子又笑了笑,轉頭朝十四道:“不然這樣,我們比試一場,如果你贏了,我便離開這裡,如果你輸了……”他沒再說下去,可話中的意思卻讓眾人聽了個明白。

“十四,別答應他!”那個老者看起來就快哭了,十四卻哼了一聲,“我就是不信,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說罷,驅動飛劍猛躥過去。

十四自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式,讓眾人為他捏了一把冷汗,藍鈺瑤心中已打定主意,若是那人‘欲’對十四不利,她定然會出手相助的。

正當此時,藍鈺瑤的袖子被人拉了拉,回頭一看,居然是秦瀾。秦瀾雖早到一步,可注意力全放在尋找藍鈺瑤之上,對場內局勢反倒不那麼關注,現在找到藍鈺瑤,興奮極了,低聲問道:“藍姐姐,那人真的是……”

藍鈺瑤搖了搖頭,“不是。”

秦瀾“哈”地笑了一聲,“我就知道是假的,看他那樣子,哪有高手的氣度!”

藍鈺瑤不予置否地笑了笑,又將注意力放至場內,在她想來,那叫十四的年青人就算年輕,也該有些實力,不然怎敢冒犯出列挑戰,誰料十四衝了上去,那紅衣公子竟又背過身去,十四剛剛碰到他的衣襬,那公子肩頭一擺,不見他如何出手,十四便噴出一口鮮血,從劍上栽了下去。

與十四一起的老者連忙撲了下去,不多時便聽到夜空傳來老人悲慟的哭聲,顯然十四……已經不敵身亡了。

藍鈺瑤大吃一驚,剛剛明明未覺得有任何靈氣‘波’動,怎地就能將十四一招斃命?秦瀾看得兩眼發直,眾修真俱是又驚又恐之‘色’,那紅衣公子身邊的小僮又道:“我家公子的實力大家早已見過,今日又何必多此一舉?還有哪個不服氣的,儘管出來。”

都死了人了,誰還敢冒冒然的充當大頭?你推我搡之下,再無一人出列,那小僮便道:“如此大家便散了吧,這山中的仙器我家公子是要定了。”

其實大部分修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來這裡不過是看看熱鬧,現在見此情景,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當即便有幾個修真掉頭離去。這一帶頭,撤退的修真便多了起來,藍鈺瑤緊皺眉頭,盤算著要怎麼出場教訓一下那假冒夙‘玉’之人,正當此時,更高的空中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哎呀呀,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竟是個如此心狠手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