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裡摸爬滾打整整三天,我和凌天走出來的時候混身沙土,幾乎看不出身上裝備原本的色澤。

我嘴裡發苦,也知道凌天表面不說,必然也是不太舒服的。從我進入遊戲以來,雖然也見過颳風下雨,也聽過電閃雷鳴,南海溼風北地狂沙都不是稀罕物,可無論走到哪種險惡之地總也不會真像現實中一樣讓人受太多罪,更多的只是鋪陳出一片情境引人入勝罷了。沒想到就因為我們平日輕視了這遊戲中的天地自然之力,這三天過得痛苦萬分。

沙漠,自古被人傳為險惡異常幾乎就是死地的代名詞,現在我是深刻體會到了。一開始我和凌天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身處的環境,我們只是一門心思往前衝,也不管是不是越走越遠,想著反正有回城符。特別讓人驚喜的是我們接下去遇上的對手比起巨蜥群來更好殺,經驗也不見少,當真像是送上門來的經驗包,讓我們喜不自禁。等我發現手鐲裡的戰利品越來越多,箭支越來越少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在沙漠的中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為了能支援到走出沙漠,我不得不把出手的次數控制下來,凌天成了決對的主力。原本這也沒什麼,可不幸的是我們在第二天就遇上了一場沙暴。那個時候我幾乎感覺不到空氣是什麼樣的,只知道四面八方都是沙,把人整個包了進去。它們無孔不入,口裡、鼻子裡、耳朵裡滿滿都是。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土人,那一刻深深體會到窒息的可怕。

幸好這沙暴持續得並不久,在小黑和暗影的幫助下我和凌天得以從沙堆裡爬出來重見天日。至此,我們再也不敢小看魔界。這個地方的擬真度比人界不知高了多少,完全是現實世界的翻版,這樣地技術也太可怕了!難怪官方直到現在才開放妖魔兩界。這裡的環境應該也是原因之一,如果玩家們一進入遊戲就遇到我們這樣的事情。16K.手機站ap.怕是還沒開玩就先被大自然給耍了。

知道了這沙漠變幻無常地可怕,我和凌天第一時間聯想到現實中對沙漠的一些描述。我們都是遠離沙漠地人,對它的瞭解僅僅來源於書中或是電視、網路裡的描述。因為近年正流行把一切事物還原本質,以期對其有深刻客觀的認識,所以我對“大漠孤煙直”的浪漫情懷沒有多少感觸。反倒是對沙塵暴、流沙、乾燥、缺水、迷失等詞彙有著深刻映像。以我和凌天兩個人哪裡敢在這種地方久呆,自然想著早早離開這裡為妙。走了一天一夜,滅了無數不長眼自己跳出來地擋路怪之後,我們在見到人煙的那一刻差點喜極而泣。

眼前這個總算有個城的樣子了,城牆、城門一個不缺,即使是土夯木造簡陋得很。這城上沒有名字,因為造城的沙土基本來自紅月荒原,整座城都帶著淡淡的暗紅色。

城門沒有守衛,我們很輕鬆就進了城。街上的“人”還真是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當然也有長得比較正常接近人類的,就不知是玩家還是NPC。我和凌天混在裡面也不算太顯眼。

城不大,只有一縱一橫兩條街。我們沒走幾步就找到一個武器鋪。我忙把手鐲裡多餘的東西清理了一下。補好箭支。從這店門上我才知道這城地名字,“土城”。形象好記。

“小悠,那邊有個鑑定所。”

凌天指著對街。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小得可憐的店面,斜斜掛著一塊半舊招牌。

“想換新甲了?走,正好我也看看費了老半天工夫打出來地是個什麼寶貝。”

鑑定所裡面比外面看起來還小,只容兩三個人站在裡面。習慣了人界鑑定所的寬敞明亮,黑呼呼地地方讓我有點發毛,也不知道是不是個黑店。

“老闆,鑑定這件軟甲。”

腦袋上光光滑滑頂著一頭尖刺地大漢抬眼掃了凌天手裡的軟甲一眼,愛理不理地道:

“兩千,先交錢。”

我地眉頭跳了跳,兩千金幣,那是我鑑定風黎的價格。風黎是寶器,難道這件甲也是?凌天不動聲色,把軟甲往桌上一放,說:

“鑑定。”

大漢低頭默了一下,可能是在檢視系統從凌天帳上轉給他的鑑定費。末了點點頭,抓起軟甲抖了抖,唸叨兩句古怪的咒語,也不見什麼動靜,就把東西丟了回來。

“好了。”

好了?我想起當初風黎出世那位高階鑑定師費了多少手腳鬧出多大動靜,怎麼同樣是兩千金幣就這麼不一樣呢?從凌天手裡抓過軟甲一看,東西是不錯,名叫血縷衣,不過也就算得上一普通裝備中的極品而已,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器級物品。

“就這也要兩千金幣?這個價錢好像是鑑定寶器的價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