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條的白盤中,切成花刀的草魚被均勻的塗抹了一層醃製醬料,靜置等待入味。

廚房中那抹修長的身影此時正遊刃有餘的切菜,可愛的海綿寶寶圍裙搭配一身職業裝,居然神奇的沒有絲毫違和感。

唐舒把擇好的綠葉菜放在水槽間清洗乾淨,就見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來回忙著,每一個動作下去,切出來的菜大小無二。

“你平時也下廚?”

“不多,家裡常常沒人,林嬸不在的時候偶爾自己做。”

景鈺熟練的起鍋燒油,待油溫上來丟下蔥薑蒜爆炒調味,沒用十分鐘廚房內就飄出了一陣陣香味。家常小炒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旁邊的電飯煲燜飯的功夫就已經做出來了。

這讓一旁看著的唐舒十分驚奇。

果然廚藝這種玄之又玄的技藝是需要天分的。明明是同樣的做菜步驟,到了自己手上簡直就是一場世界性災難。

芹菜炒肉絲出爐後,很快土豆絲及小炒青菜也被裝上了盤。

一個小時後,新鮮出鍋的麻辣烤魚也被端上了餐桌,色澤金黃,鮮香撲鼻,整個餐廳充斥著一股烤魚特有的麻辣味兒。

景鈺不知從哪裡端出來一個烤盤,點亮了下面的酒精燃料,最後把烤魚放置在最上面,周圍撒了一圈金針菇,完美秉承了先烤後燉的吃法。

唐舒站在一旁看他高大的身影忙進忙出,第一次感覺自己毫無用武之地,這種體驗還是蠻新奇的。

“還需要做什麼?”

景鈺聞言盛飯的動作頓了頓,見她確實無事可做,視線穿過廚房看向茶几上的那束玫瑰花。

“客廳花瓶裡的花兒該換了,我對插花不熟悉,麻煩你了。”

哎?

唐舒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花瓶,只見裡面雜亂無章的放著四五支熟悉的火紅色玫瑰,略顯凋零的花瓣和桌前開得正豔的那束形成了鮮明對比。

熟悉的品種,熟悉的樣子,這應該是上週六收到的那一束,只不過......

“這花兒......修剪得蠻有藝術的?”

景鈺似乎是看懂了她眼中含蓄的嫌棄之意,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嗯,是我剪的,在這一方面確實沒點亮什麼技能。”

唐舒默默看了一眼廚房,又把視線轉向花瓶,心理神奇的得到了平衡。

很好,果然人有長處,就會有短處。

***

熟練的用剪刀去掉兩片葉子,唐舒滿意的把最後一支玫瑰插進花瓶,一束錯落有致的插花順利完成。

感謝她身為唐門少主還要參加閨閣小姐宴會時學習的技能!

景鈺提著一紮剛榨好的橙汁走出來,見到花瓶時微微挑眉,十分意外。

“這插花叫什麼?”

火紅色的玫瑰枝條佔據了瓶口的三分之一,看起來毫無規律,不過卻令人見之便覺舒心,每朵玫瑰花恣意的朝著外面探頭,爭相鬥豔。

唐舒沉吟片刻,“鬥芳菲,怎麼樣?”

鬥芳菲?

“很貼切。”

景鈺放下橙汁,目光落在了那隻捏著花瓶的手。比起鬥豔的玫瑰,他更在乎那雙握著玫瑰之手的主人。

唐舒早就被餐桌前的香味吸引了過去,五道菜錯落有致的擺在一起,鼻尖縈繞著的香味久久沒有散去,一看就令人食慾大開。

這就是不常下廚之人的傑作?

再一次感嘆了一聲景鈺在廚藝上的天賦,她十分期待的嘗試了中間的烤魚,下一瞬一股鮮香充斥在口中,肉質軟爛,又麻又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