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說知,洛陽此時已然是一片焦土,往潁川攻入洛陽的袁冠軍、曹奮武、孫破虜和黃討逆都沒有追上董卓西逃的腳步,還被呂布帶兵回馬一槍殺得差點全軍覆沒,這種情況下,您還指望著咱們這所謂的聯軍能西進討董麼?”

“哦?連袁家那小子都敗了?”劉岱震驚的問道。

袁珣自出仕一來,屢戰屢勝,尚未有一敗績,和曹操孫堅三人組成的聯軍可謂是整個關東討董聯盟的中堅力量。

所謂中堅力量,也不過是真的能去和董卓打仗的人。

“倒也沒有,袁冠軍到達洛陽之後,忙於收攏被董賊挾持前往長安的洛陽百姓,並未跟隨曹操孫堅二人追擊,顯然他們都沒料到幾日前消失在虎牢關的呂布本部兵馬居然會埋伏在他們追擊的道路之上,倘若沒有袁冠軍及時帶兵策應曹孫二人,他們只怕已被呂布斬於馬下了,但是即便是這樣,曹操好似也身受重傷,無力再向西追擊董卓了。”

王彧捋著鬍子,悠悠嘆道:“連最善於打仗的三個人都敗了,這聯軍中的其他人哪裡還有膽子去追董卓?現在這所謂的聯軍你也看到了,夜夜笙歌,觥籌交錯,好似把董卓趕往長安的人就是他們一般,哪裡還有半點西進之心?是故主公,你要為自己做打算了。”

聽到王彧的話,劉岱忽然老臉一紅,王彧口中的“夜夜笙歌,觥籌交錯之徒”他算是頭一號。

這不?今日和橋瑁再次起了口角,就是在聯軍的宴會之上。

“主公啊,你也知道,我兗州乃四戰之地,往南往西皆不得發展,青州是我們唯一能去的地方,但是若是橋瑁在東郡一天,我們便不可能北境,反正討董也已然結束了,主公何需再顧慮其他人的事情呢?”

“那……”

劉岱聞言調整了一下越發急促的呼吸,眼中冒著寒光,說道:“殺!這匹夫早該死了!但是我們如何殺得了他?”

“在下聽聞孫破虜之前誅殺南陽太守張諮時曾……主公不若……必可……”

……

第二日,接到劉岱邀請的橋瑁眉毛一挑,問手下道:

“恩?你說劉岱備牛酒三牲來向我道歉?”

“回稟使君,是的!”

橋瑁冷笑道:“呵!正所謂狡狐相交與羊,安有好心,更何況他劉岱也太看不起我了,以為我是他待宰的羔羊麼?當日南陽太守張諮便這麼被孫文臺陷殺,他還想學人家孫文臺?哼!”

“那屬下便回絕他的邀請?”

“不!”

橋瑁冷哼一聲道:“他劉岱想吞我,我何曾不想吞他?去,讓他在城外三里擺酒,遠離軍營,就和我二人對飲,我倒要看看,誰是狐狸誰是羊!”

未過幾時,劉岱的使者來到橋瑁軍營之中,報告橋瑁酒宴已然擺好。

橋瑁哈哈一笑,走出軍營,向手下吩咐一聲,帶著幾個親衛便騎馬出了城。

遠遠的只看成皋城和虎牢關之間的空地上立起一個木製亭臺,劉岱端坐於其中,身邊連個伺候的侍應都沒有。

“倒有些膽識。”

橋瑁不甘示弱,朝著親衛擺了擺手,示意親衛在一箭之地外靜候,這才雙腿一夾馬腹,悠悠然來到劉岱身邊。

“劉使君,別來無恙?”

劉岱等到橋瑁靠近,這才哈哈大笑起來:“橋兄能來赴宴,是某家無上榮幸,來來來,我略略備上薄酒,今日想與兄痛飲一翻,希望能與兄長化解你我之間些許小小誤會。”

小小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