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叫李田的夜不收軍士,此時卻是摸到了營地的側翼一顆大樹後蹲了下來。

蛐蛐和鬍子悄無聲息的消滅了兩個放哨賊寇之後,太史慈便看到蛐蛐豎起右手食指畫了個圈,隨後蛐蛐和鬍子二人分開,蛐蛐再次朝著營地一點點的摸近,在火光照到他之前,蛐蛐迅速趴在地上,慢慢的朝著營地一點點的爬去。

等到蛐蛐爬到離那群人只有一丈之地的時候,太史慈餘光看到鬍子和李田忽然分別從樹後探出頭去,抬起弩弓瞄準那剩餘的五個賊寇!

太史慈也顧不得津津有味的看戲了,連忙彎弓搭箭瞄準其中一個賊寇。

這時,只聽地上的蛐蛐忽然咳嗽一聲,隨即埋伏在兩邊去兩個夜不收軍士同時咔咔咔咔扣動懸刀,四支弩箭霎時間飛出!

太史慈正想射其中一人,只見那人喉頭中了弩箭倒下,他趕忙換目標,就這麼一瞬間,活著的只有其中還在範懵的一個黃巾賊!

就在太史慈驚駭於夜不收三人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蛐蛐忽然暴起,如同獵豹一般撲向那個還在發呆的黃巾賊,一下把那人撲倒在地,隨後只見蛐蛐雙手抱拳在那人後腦狠狠一砸,那人番了個白眼便昏了過去!

從蛐蛐和鬍子解決完放哨賊子,到三人配合擊殺其餘人,再到蛐蛐打昏倖存的那個黃巾賊,不過是十餘個呼吸!

這是一支什麼軍隊啊!簡直讓人渾身發寒!

太史慈愣愣的放下大弓,從樹上下來,走到那處營地。

此時蛐蛐他們已然將那昏迷之人綁成了粽子,身材最為高大的鬍子將那人扛在肩膀之上,李田則回收弩箭,然後把滿地屍體拖進草叢之中。

“太史將軍,走吧。”

蛐蛐拉下領巾,輕笑一聲,帶著兩人迅速朝著藏馬的地方走去。

太史慈愣了片刻,這才跟上。

直到四人回到方悅那裡,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蛐蛐將那被抓的賊寇放在地上,拿出水囊將那人澆醒。

“不許出聲,出聲人頭落地!”蛐蛐騎在那人身上,拔出匕首抵在他喉嚨處。

太史慈這才有機會慢慢踱步到抱手看著蛐蛐審問的方悅身邊,訥訥道:“請問方將軍,這夜不收到底是……”

方悅看著太史慈臉上尤未散去的震驚,笑道:“太史將軍不必奇怪,我等是右將軍手下精銳騎兵,人人都是萬千軍士中挑選的精銳中的精銳,除了做騎兵做的事外,還肩負著斥候……和獵殺敵方斥候的任務。”

方悅並未解釋太多,其實他們的職能可是廣了去了,他們便是袁珣手裡最尖銳的匕首和長劍,負責著最艱難的任務,這是夜不收成軍之後的共識,也是他們的榮耀和驕傲。

獵……獵殺敵方斥候!?

太史慈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太史慈也是軍中之人,自然知道斥候是什麼!

如果說騎兵是一支軍隊的寶貝,那麼斥候便是騎兵中的精銳!

因為斥候肩負著打探情報,所以從來都是從騎兵中挑選騎術,武藝最為頂尖的騎兵組成。

可是眼前這支騎兵居然是專門負責獵殺敵方斥候的!

“唔……!唔!”

就在這時候,那邊傳來慘烈的悶哼,太史慈轉頭看去,只見蛐蛐一手捂著那黃巾賊的嘴,用匕首一點點的將那人的手臂一片片割下肉來,臉上還帶著奇怪的微笑。

“說不說?說便點點頭,老子給你個痛快,要不然你這隻手可就剩骨頭了!不過我倒是不希望你說,我上次剮盡一個人的手臂,用了一百刀,這次我想看看能不能突破一百五十刀!”

那黃巾賊因為劇痛,身體劇烈的顫抖,可是太史慈知道,那人的眼神和眼淚分明已經是被嚇傻了。

待蛐蛐說完,那黃巾賊便瘋狂的點起了頭!

蛐蛐癟了癟嘴道:“孃的!軟蛋!沒意思!”隨後便放開了那黃巾賊。

方悅瞪了蛐蛐一眼,這才走到那黃巾賊身邊,蹲下道:“說吧,你們的堤壩建在哪裡?多少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