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已經算是潁洛難見的勇將了,可那黃忠從容不迫,刀快勢沉,也就是和他對陣的是高覽這樣的勇將了,若是換了尋常武將,只怕一回合就被斬於馬下!

“真乃絕世虎將!”

袁珣早就看呆了,之前黃忠馴服周倉,乃是步戰,黃忠是一個標準的騎將,其刀法只有在馬上才能得到最大發揮,此時二人馬上戰鬥,簡直看得他如痴如醉。

高覽被黃忠視勢若萬鈞的一刀劈的雙手發麻,咬牙將長槊一斜卸開黃忠的長刀,趁著黃忠招式用老,挺槊一陣強攻。黃忠眉頭一皺,也不懼,挺刀來戰,二人胯下戰馬打著圈,乒乒乓乓戰作一團。

莫約二十招以後,黃忠手中長刀橫拍,盪開高覽挑來的長槊,長刀順勢圍著腰腹一轉,刀杆打在高覽的胸前,趁著高覽中門大開之際,風鳴刀再在腰腹間一轉,一記橫斬,刀鋒堪堪在高覽脖頸之處停住。

黃忠微微一笑,收了刀抱手道:“高將軍承讓了。”

高覽這才回過神來,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口,抹了把冷汗抱手苦笑道:“高奐之不知天高地厚,還挑戰黃將軍,真是貽笑大方。黃將軍武藝高強,乃奐之平生所見最為勇武的!”

黃忠微笑道:“奐之謬讚了,我只不過是痴長你幾歲,經驗較你豐富些罷了。”

高覽這才哈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今日能與黃將軍切磋一番,見識黃將軍絕妙刀法,足以快慰平生!今日我輸得心服口服!”

黃忠從懷中掏出一個鹿皮酒囊,拔下木塞咕嚕嚕灌了一口,把酒囊丟給高覽,高覽接過酒囊也仰頭灌了一口,眼睛一亮道:“好烈的酒!”

“今日以武會友,認識高將軍這般英雄豪傑,我也是萬分高興!”

這兩個剛才還見刀兵相向的武將居然就這麼在馬上把那酒囊丟過來丟過去,你喝一口我喝一口,然後相視大笑。

這時代奇怪的交友觀……

袁珣不禁一翻白眼,無奈的走進屋,不再管外面哈哈大笑的兩個人。

等到中午吃飯之時,郭嘉等人心知袁珣和黃忠許久未見,沒有來蹭飯,只是黃忠高覽二人居然一見如故,居然在袁珣家裡佈置香案,告誡天地,結拜為異性兄弟。

吃飯之時,袁珣這才問道:“舅父,現在大兄疾病治癒,你有什麼打算?還要回南陽去麼?”

黃忠放下飯碗,鄭重的看著袁珣說道:“君瑜,此事我正想和你說,我聽二弟說你昨日已拜了那水鏡先生為師?”

袁珣莫名其妙的點頭稱是,卻見黃忠忽然扭捏起來,紅著臉支吾的不說話。

高覽在一旁看不下去說道:“公子,大哥其實是有事相求。”

袁珣更奇怪了,黃忠有啥事說不出口,遂問道:“舅父有話直說便是,我當盡力相幫,可是盤纏不夠?”

袁珣也暗自嘆了口氣,黃忠乃是天下驍將,他現在一個白身,雖然揹著一個世家貴族嫡子的身份,現在還未真正的天下大亂,以黃忠之能回南陽也會被當地太守徵辟時做一個地方將軍,自己什麼也給不了他,畢竟現在他一沒官位,二沒地盤。

黃忠不像高覽,乃是袁逢家將,正兒八經的司空府左都候,比秩六百石的官職,雖然客座袁珣的舊金城,可是回去已然是官身。

而黃忠呢?留在這裡給自己做個管一百人的治安隊長?

所以黃忠要離開,他萬分的理解。

黃忠沉默了一下,這才說道:“敘兒雖然病癒,可是因為久病傷了身體底子,已然不能練武了,我是想君瑜上水鏡書院讀書之時,能不能……能不能帶著敘兒一起去,就算讓他當你的書童,也能時常聽到水鏡先生教誨。”

“嗨!”

袁珣鬆了口氣,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等明天我上山,就讓大兄和我一起去,我求求老師收大兄為徒便是!”

黃忠聞言激動的問道:“君瑜……君瑜此言當真?可不要誆我!”

無怪黃忠如此激動,他只是江夏黃氏分支南陽黃氏出身,又不是嫡支,而且是一介武夫,還不如郭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