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帶著的幷州軍戰鬥並不輕鬆,雖然西涼兵被飛石擊殺了不少,但是四萬人對四千人,依舊讓他覺得吃力無比。

而且這群西涼兵的戰意十分兇猛,各個都是彪悍無比,他眼見一個西涼兵被自己麾下幷州兵砍去持刀的手,那西涼兵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居然往幷州兵身上撲去,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喉嚨就咬去!

不過這四千幷州軍本就和這群西涼兵交過手,故主丁原之死讓他們心懷仇恨,那幷州軍也不閃躲,用帶著軍盔的腦袋就朝著向他咬來之人面門上急撞,二人抱著滾地,手、腿、膝蓋、牙,能用的都用上了,在地上打得滾來滾去,端的慘烈無比!

直到那西涼兵的同袍發現二人,一矛刺死那幷州軍,這二人這才分開,但那斷臂的西涼兵臉面都被撞塌了,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呼吸微弱眼見也活不了了!

高覽眼中殺氣大冒,更是動作大開大合,身邊死屍成堆!

戰鬥膠著到此,孰勝孰負只看軍士的戰鬥力和戰鬥意志了。

但是畢竟高覽帶著部隊只有四千,而徐榮手下士兵接近四萬!

好不容易在親兵護衛下在陳到追殺中逃進本陣的徐榮本該高興,可是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與西涼兵接戰的只有四千人,袁珣本部冠軍軍,那隻神秘的步兵還未出現!

只怕那支被相國所推崇的部隊出現,將成為壓倒西涼軍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能再打了,必須得撤!

“鳴金!撤!”

雖然現在西涼軍被袁珣遠端打擊加上高覽所率的幷州軍拖住,可是也算是佔上風,但徐榮還是果斷下達了撤退命令。

自己一路行軍,對方以逸待勞,加上之前依託地勢偷襲成功,騎兵被擊潰,軍心已然大亂,若是等冠軍縣本部和陷陣營出現,自己輸定了!

可是賈詡會讓他成功撤退麼?

顯然賈詡沒有這個打算,等待令旗再次發出指令的時候,徐榮絕望的看到,兩千冠軍縣軍本部已然在他們的來路之上擺出鴛鴦大陣,在陣中心以弓弩手的連綿不斷的箭雨掩護下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不同於高覽帶領的幷州軍那種全憑軍士自己猛衝猛打,冠軍縣縣軍踩著整齊的步伐,前面成排的長矛兵,矛尖朝前組成如同一面牆一般的方陣,兩旁是刀盾兵護住兩翼,後面又是長矛兵,整個方陣朝著本來就亂的西涼軍迎面壓了過來!

那長矛陣接敵,有格擋,有刺殺,比配配合非常嫻熟,殺得前面的西涼兵橫屍遍野,他們居然沒有一個受傷的!

而陣中心的弩兵開始透過長矛方陣間隙射擊遠處目標,西涼兵根本就不能靠近整個鴛鴦大陣。

就如同……一座移動的城池!

徐榮心驚肉跳,卻聽身邊又是慘嚎聲響起,他轉頭看去,只見陳到帶著騎兵已然直取他的帥旗位置而來,而高順的陷陣營就追在陳到騎兵馬後面,正在收割這騎兵碾過還在活命的西涼兵生命!

冠軍縣軍的鴛鴦大陣和陳到騎兵和陷陣營的加入,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高覽帶領的幷州軍也已然開始奮起突擊!

徐榮喉嚨發乾,一面帶領親衛苦苦抵擋陳到的攻擊,一面在四周亂瞟。

終於,他在不遠處山頂看到了袁珣的帥旗。

袁珣……他居然用不到一萬兵力圍剿了他和呂布的四萬追兵……

徐榮心中苦澀無比。

不知為袁珣排兵佈陣的到底是誰,亦或者這一切都是袁珣自己在指揮?

不知為什麼,徐榮心中也漸漸有些恐懼起來。

“狗賊!為我們老太傅和太僕賠命來!”

就在陳到帶兵衝進徐榮近前,挑殺徐榮幾個親衛,長槍朝著徐榮喉嚨遞過去之時,只聽身旁一陣虎吼!

“看戟!”

陳到被嚇了一跳,慌忙橫槍格擋,只覺一個巨力打在他的長槍桿上,震得他虎口崩裂,差點摔下馬。

而後只聽身邊騎兵慘嚎,眨眼間幾個騎兵就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