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雄囁嚅一下,低聲說道:“相國昨夜……夜宿皇宮之中……”

袁珣一愣,心道董卓豬油吃多了蒙了心了麼?昨夜亂成這樣,他居然敢夜宿皇宮?隨即面色沉了下來,說道:“何以如此?!”

華雄苦笑道:“相國有個習慣……遇見不順心之事,需美人陪侍,要不然便會殺人洩憤,是故……是故……”

好傢伙!這習慣……還真是……董卓也真是心大,他就真的以為他坐實了大漢權力第一把交椅的位置麼?

袁珣皺眉道:“那我去相國府等相國,你派人去宮中傳一聲,和李儒說,若是不想相國名聲受損,最好趕緊勸諫相國回府,並封鎖相國昨夜夜宿皇宮的訊息!”

華雄看袁珣那嚴肅表情,也知道此事不小,趕緊喚過了個親信,讓其騎一匹快馬趕到宮中,隨後要和一聲,帶著五十多飛熊軍精銳簇擁著袁珣和董白的馬車往相國府而去。

經過昨夜的動亂,整個洛陽士兵挨家挨戶搜了一夜,原本昨天還喜氣繁華的街道再次空無一人,時不時還能看見成對計程車兵巡邏而過。

轟!

一隊西涼兵打扮的人從街邊一戶人家中闖了出來,幾人還揪著一個平民打扮的男子,身後一個女人哭嚎撕扯著這些士兵。

這些西涼軍們嬉笑著將那男子砍了腦袋,為首的隊率看了看那個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哈哈一笑,走上前揪著女人頭髮又把她揪回了民房之中。

袁珣一拉馬韁,皺眉看著那一群西涼兵。

“夫君,怎麼了?”

在馬車裡的董白看隊伍停了下來,好奇問道。

“沒事,你好好坐著。”

袁珣轉頭眯眼冷冷看著華雄,指著那一具無頭屍體道:“你們西涼軍就這麼辦事的?藉著緝盜之名禍害洛陽百姓?”

華雄搖頭道:“說不定這是昨夜賊子的餘黨呢?”

袁珣沉默不語,只是看著不多時,那隊率提著褲子笑著領著一群士兵大搖大擺的離去,而門內再無動靜。

華雄見那人走遠,而袁珣也未動殺心,終於鬆了口氣,陪笑道:“君侯見諒,昨夜太亂,今日難免有錯殺……”

袁珣看向不遠處又是一隊人被拴螞蚱一般用一根繩子捆做一隊,被一群西涼人趕著朝另一條街走。

其中有老有小,甚至還有世族打扮之人,哭的悽慘無比,想必也是要壓出去集體問斬。

洛陽城中可能處處都是大批無辜之人受牽連吧?

這些人其實都間接因他而死。

這讓袁珣心中頗為不舒服,雖然他早有意料會這樣,但是親眼看到無辜之人因為他的計劃慘死,還是會心懷愧疚。

但如同伍孚之死一般,他什麼都不能做。

“華將軍,我知道這樣的事避免不了,可是相國畢竟執政未久,如今又夜宿皇宮,咱們西涼軍軍紀太差,難免將汙了相國名聲。”

袁珣嘆了口氣,開口道。

華雄趕忙稱是。

袁珣再次暗暗探口氣,一揮手,帶著隊伍朝著相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