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豪傑的丁原就這麼死了,首級還被呂布獻與董卓。

名噪一時的幷州軍就這麼散了,除了那還在燃燒的營盤和營外跪地的三四千降兵,大概以後沒人再知道這支曾為大漢抵禦北疆匈奴襲擾,整隊進入洛陽的雄兵了吧?

兩萬幷州軍,除了呂布帶走的近五千人,不願投奔董卓的曹性和高順手下合計近三千人,和投降的三千叛軍,其餘的不是死於動亂,就是逃之夭夭。

幷州軍,徹底散了。

“高從之謝過君侯救命之恩。”

“曹子陽謝過君侯救命之恩。”

袁珣見高順、曹性二人拜服,趕忙翻身下馬,虛扶二人。

“二位將軍何必如此多禮,某終究晚來一步,倘若早些洞悉呂布狼子野心,也不至使建陽公慘死奸佞之手……唉……”

高順聽袁珣的話,也是一嘆,紅著眼道:“這哪能怪君侯呢?主公一生猜忌之心太重,壓制呂奉先也太重,致使呂布起了反心,又受了董賊蠱惑,這才殞命呂布之手……皆是造化使然……”

說著,他與曹性面露哀色,同時一嘆。

袁珣點了點頭,高順雖然忠心耿耿,可是心中也似明鏡,加之說話直,即使丁原死後,也直言丁原之缺點。

“從之,現在怎麼辦?”

袁珣看著那些面容迷惘,跪地不語的幷州叛軍,苦笑問高順道。

高順面色猶豫,搖頭道:“他們皆是我等同僚,也是因為主公死後心中迷惘,加之受了呂布小人的蠱惑,這才與我等兵戎相見,我心中實在也沒了辦法……還請君侯代為處理……”

袁珣心中大喜,高順此話是對他的信任,之前自己又是說好話,又是將冠軍縣兵訓練和戰法傾囊相授,終究是起到了作用。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在高順的點頭下,袁珣大聲道:“爾等本為幷州軍,主將被人謀害,不思維主將報仇,居然為虎作倀,實在可惡!”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那些面容慼慼的幷州軍旁響起,他們抬頭看著袁珣,面露恐懼,有人想起身辯解,可是被身旁的冠軍兵一腳踢倒,再看那些面帶殺氣,已然舉起弓弩的冠軍縣弩兵,頓時又失去了反抗的勇氣,具驚恐的看著袁珣。

“然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你們,此時高將軍撥亂反正,你們還不醒悟麼?”袁珣怒目瞪著那些幷州叛軍吼道,“我剛才說了,放下兵器既往不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等從今日起,就是高將軍曲部,應思建陽公昔日恩義,為其報仇才是!”

“侯爺,你不殺我們麼?”

袁珣看著那個開口的幷州士兵道:“殺你作甚?況且我也不是你等主帥,殺不殺你要高將軍決定,我不能越俎代庖。”

“真的麼?”

袁珣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也不理會那群問廢話計程車兵,走到高順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高順自行處理,後帶著冠軍縣軍後退二十餘丈,列隊休息。

“從之……怎麼辦?”

曹性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袁珣就這麼帶著兵遠離他們,有些不可思議,正常情況,袁珣不該直接收編這些士兵麼?

“冠軍侯心中坦蕩,令人佩服……”高順深深看了袁珣一眼,轉頭對曹性問道:“子陽心中作何感想?”

曹性沉吟道:“幷州軍散了,咱們不可能投董卓,主公已死,也回不了幷州……”說著他看了一眼冠軍軍方向,“不若……”

高順點點頭道:“這也是我心中所想,我等再朝中皆無資歷,各方勢力不可能承認我們,也只有投奔冠軍侯了。”他面容有些扭曲,鋼牙緊咬,“冠軍侯一向和董卓老賊不合,之前也曾和主公合作抵抗董賊,只有投奔他,才能為主公報仇!”

高順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那三千叛軍道:“既然冠軍侯說既往不咎,那就既往不咎,希望各位還記得自己幷州軍的身份!記得我們主將是被誰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