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咱們就這麼等著呂布妥協麼?要是他吃抹乾淨翻臉不認人怎麼辦?”魏續一面吞了一口唾沫,一面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幷州軍軍衣笑道:“我會給他這個機會麼?這呂布也是精蟲上腦,連我等穿了他們衣服都沒發現,走,再去送呂布最後一個大禮,讓你做的事情可做好了?”

魏續嘿嘿一笑道:“將軍放心,早就佈置好了,郝萌可比呂布好說話。”

丁原今日營帳周圍的戒備高了不少,縱使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呂布今日極為坦誠,但是保不住還是生了二心,畢竟董卓的勢力比自己要大太多,而呂布本來也就對權力慾望極大。

而此時丁原還不得不靠著呂布,這感覺讓他難受無比。

“若是奉先此番不曾變心,我也該放權與他,讓他獨掌一軍了……”

丁原畢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這麼多年和呂布的父子之情也不是百得的,想起這幾年對呂布的壓制,丁原也有些後悔。

“將軍!”

賬外忽然想起戒備於營帳周圍主官郝萌的聲音。

丁原從床上起身,皺眉問道:“何事?”

郝萌聲音再次響起,說道:“監視呂主簿的軍士有訊息傳回來!洛陽再次派人與呂主簿接觸,具體說什麼不知道。”

丁原心中咯噔一聲,面色忽然蒼白,急道:“那軍士可在?”

“在!”

“帶進來!”

郝萌應了一聲,帶著兩個抱手彎腰的幷州士兵走進丁原大帳。

“你等確定董賊又派人來接觸呂布?!”

丁原一見那兩人,卻發現左邊一人頗為眼熟,可是情急之下也未細細思量,而是壓低聲音喝問道。

“回稟將軍,是的,呂布將那人請進了帳中,命親兵清空了周邊,我等不知他們在談什麼!”

“呂奉先!”丁原一聽,身體一晃栽倒在床上,鋼牙緊咬道,“老夫帶你不薄,你居然如此對待老夫!斷然饒不了你!”

說著,丁原喝問道:“可知來人是誰?還是那李肅麼?”

丁原問完這話,忽見那軍士抬起頭來,笑嘻嘻道:“將軍料事如神,正是在下!”

“你……!”

丁原大驚,再看左邊那一臉獰笑的軍士,不是前不久被他趕出幷州軍的魏續還有何人?到了此時,他哪裡還能不知道郝萌早已投了董卓!

“奉先救……!”

丁原驚絕欲死,慌忙大喊起來,還未等他喊完,只見李肅“倉啷”一聲拔出郝萌腰中的環刀,三步並作兩步一刀攮在丁原心口,將丁原最後一個“我”字永遠的憋在了口中。

李肅從丁原屍身上拔出鋼刀,隨手割下丁原雙目驚恐大睜的腦袋,哈哈一笑道:“現在才想起你兒子呂奉先,早幹什麼去了?就你這豬腦子還想和董公斗?也不稱量一下你腦袋有多重!”

說著,咳了一口濃痰,不屑的吐在丁原無頭屍身胸前,手中環刀在丁原衣服上擦了擦,丟還給郝萌。

“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郝萌接過環刀,有些驚懼的看著李肅手中丁原的腦袋。

李肅想了想,說道:“周圍都是幷州士兵,倘若此時聲張,只怕咱們死於亂刀之中,且將這老匹夫首級包裹起來,咱們去看看呂布,送他這個大禮!勞煩郝將軍若尋常一般戒備,我與魏續再去找呂布。”

郝萌驚魂未定的點點頭,還刀入鞘,定了定神若無其事的走出營帳。

李肅等了半個時辰,這才用布匹包裹住丁原的腦袋抱在懷中,帶著那猶自滴血的腦袋,和魏續再次向呂布大帳走去。

此時呂布早已完事,將那早已精疲力竭面若死灰的美人杜氏擁在懷中,眼睛看著營帳頂部默默不語,他腦中反覆響起李肅那些帶著蠱惑的語言,讓他心中煩躁難安。

半響後,他忽然起身,狼吻杜氏紅唇一下,似下了什麼決心,自言自語道:“罷了……罷了!明日我便單騎投了董公,義父……不,丁原只是失我一人,我不加害於他,也算是全了這麼多年和他的父子之義了!”

“奉先有此想法,當真是讓人高興不已啊!”

此時,賬外響起李肅的聲音。

“李肅!你何故還在此地?若是被丁原發現,你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