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外放做刺史?丁原可不願意,除非是中原繁華之地,可是中原繁華之地都掌握在皇室宗親、世家門閥手中,自己一個豪強出身的官員,還是不要做夢的好。

於是袁珣的示好在丁原卡奈,不由他不重視。

“袁小君侯且去忙,本官便靜候小君侯的宴請便是。”

丁原目送袁珣帶著虎賁衛朝皇城而去,卻沒發現頭頂門樓上的呂布看著他鄙夷的眼神。

而城門樓上的呂布,似有感覺般朝著幾里外只剩一條黑線的董卓軍隊望去,然後自嘲的搖了搖頭。

看錯了?

那個身影,還真是熟悉啊!

在長樂宮中,劉彤靜靜的喝著茶,眼珠卻看著自己為何太后換過的第三杯茶,從袁珣領命離開後的兩個多時辰,何太后就這麼靜悄悄坐在那裡,眼看宮門外一言不發,想必這個時候,何太后也是焦急萬分吧?

你也有今天?四面楚歌的味道不好吧?

劉彤很解氣的想到。

“姐,你說皇兄他能順利讓董卓退軍麼?”

劉彤轉頭看去,同樣焦急的還有劉辯。

何後雖然有轉頭,好似不曾聽到劉辯的小聲嘀咕,但是耳郭明顯動了一下。

劉彤輕輕點了點頭,伸手輕輕摸了摸劉辯被金冠束住的髮髻,笑道:“他呀,沒問題的。”

“姐姐這麼相信他麼?”

劉彤搖頭,再次給何後換過一杯熱茶,似笑非笑的看著何後的後腦勺。

“之前我聽聞父皇把我賜婚給他的時候,也曾打聽過他,聽說他前往潁川求學的途中,救了幾百個從弘農逃來的流民,然後一路收攏這些流民,被李旻為難,安置在鬼谷那裡,沒想到他變廢為寶,將鬼谷造成了富庶一方的冠軍縣。那時候,正好何儀造反,黃巾賊從汝南一路向北攻伐,不過十幾天便先後破了三成,一路裹挾百姓,人數到了五萬多人,震動朝野,可是這人不費吹灰之力,硬是憑藉八千郡兵,不費一兵一卒全殲了五萬黃巾,還斬了何儀等五個賊酋首級。”

劉辯聞言驚呼起來:“不費一兵一卒?可是朕聽說,皇兄差點把部隊打光!”

劉彤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隻怕是後將軍袁太傅為了不讓他遭妒忌,刻意改了捷報,當時我正在潁陽,親眼看到他如何一步步將何儀帶下深淵。”

“嘿,謊報軍情,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呀!”郭勝聞言在旁邊陰陽怪氣的說道,“若非居心叵測,又怎會謊報軍情呢?那麼報上來那些戰死的將士,只怕成了袁君侯的私軍,老奴當真佩服。”

何後並未說什麼,但是一雙眼睛卻是輕輕朝後瞟了瞟。

“郭常侍在這裡動嘴皮子倒是輕鬆,袁君瑜在前方廝殺的時候也不見你在哪裡?”

經過袁珣幫她出頭的劉彤,可不再懼怕郭勝,譏笑著回懟回去:“袁君瑜支撐著三四萬人的生存,手中沒有一兵一卒,冠軍縣哪有那麼安詳?還能為我大漢繳上來那麼多賦稅?大漢那麼多郡縣,經歷過戰火卻不向朝廷要錢要糧的有幾個?捷報才上來,李旻向朝廷求糧的摺子後腳就到了。可是冠軍縣不但沒有跟著求糧,反而繳齊了當年賦稅,靠的就是那些‘戰死’士兵的保護!”

“可……可是冠軍縣也未曾經歷過戰火啊!”郭勝不服氣的說道。

“潁陰也沒經歷戰火,去年的賦稅剿齊了麼?難道李旻求糧的縣城名單裡沒有潁陰?平定地方,安居百姓,朝廷有事第一時間回來支援我皇室,若是這樣的人叫居心叵測,那麼本宮希望天下居心叵測的人再多些!”

“……”

伶牙俐齒的劉彤一通懟,將郭勝懟得啞口無言,臨了她想起了袁珣痛毆郭勝的樣子,補了一句:“而且,本宮和天子說話,輪得到你郭常侍插嘴麼?怎麼?你以為自己是天子的勝父?”

“我……老奴……”郭勝被劉彤一句話說的方寸大亂,急忙跪下來對何太后道:“老奴絕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太后明鑑啊!”

何太后看著郭勝,厭惡的擺了擺手道:“我兒在前線用命,你卻在這裡說風涼話,不怕挨板子?”

郭勝面色發白的磕頭,哀求道:“老奴只是對袁君侯心有怨恨,再也不敢了,求太后饒過老奴這回。”

何後看著郭勝那被自己扇腫如豬頭的臉,對他趕蒼蠅似的擺擺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