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冠軍侯人呢?”

面對何太后急吼吼的詢問,宮女嚇了一跳,只得謹小慎微的回答道:“冠軍侯說……冠軍侯說……”

何之瑤秀眉一皺,冷喝道:“他說什麼?說!”

小宮女一個激靈,哭喪著臉說道:“冠軍侯說他乃是外臣,不可隨意進入後宮,且軍中還有軍務,若太后有事相商,請在下次朝議上直說……他還說……”

何之瑤冰冷的瞪著小宮女,小宮女趕緊大刀:“他還說讓太后好自為之……”

何之瑤聞言一愣,失魂落魄的揮了揮手讓那小宮女下去。

“袁君瑜……哀家幾時說過不封賞你?你何必嫉妒董卓呢?倘若哀家此時不穩住董卓的心,哀家母子還有活路麼?”

“你怎麼就不懂哀家的良苦用心?”

口中喃喃自語的何之瑤眼眶有些紅,她原本還想加封袁珣重號將軍,讓袁珣又足夠資本來制衡董卓,可是袁珣這樣的表現讓她有些心灰意冷。

“郭勝!郭勝!死奴才你死到哪裡……額……”

何之瑤呼喚著郭勝,本來想讓郭勝去袁珣軍中為她解釋一番,可是呼喚幾聲後,這才驟然發現,郭勝身首分離的屍體早已在黃河水底餵了魚。

別說郭勝,此時皇宮中連一個宦官都沒有,皆被袁氏帶著何進舊部殺了個乾乾淨淨,只有一些宮女被當做宦官用。

偌大的永樂宮中,只剩輕輕的嗚咽之聲。

袁珣當然不懂何之瑤的“良苦用心”,不過即使懂了,袁珣也只會冷笑以對。

說白了,也無非是用董卓來制衡袁氏,可能還存了“報復”敲打袁珣開皇城門給袁氏兄弟剿滅宦官的心思。

同樣是制衡,何之瑤的制衡之道比起靈帝,就如才出新手村的新手和滿裝備滿級數的氪金人民幣大佬。

他沒時間和何之瑤玩這些過家家般的勾心鬥角,更沒心思反思自己是否是誤會了何之瑤,此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說到底,何之瑤並不是他的女人,他沒責任去管何之瑤的生死。

至於所謂的“母子”?

呵呵。

“你怎麼打算的?”

夕羽樓後院小築中,郭嘉躺在軟塌之上,頭枕著一個當紅歌姬的胸前,一邊愜意的擒住那歌姬遞來的酒樽,仰頭一口喝乾,一手卻把玩這那歌姬的長髮,惹得那歌姬滿面羞紅,眼角含情的看著他。

袁珣鬱悶的手中葡萄酒一乾而盡,喪氣的問道:“師兄,我這次來洛陽對抗董卓,貌似是失敗了吧?”

郭嘉哈哈一笑道:“把‘貌似’去了,就是失敗了。”

“唉……”

郭嘉輕輕拍了拍那個歌姬,歌姬乖巧的將他扶起來坐正,然後走出小築關上門,這時候郭嘉才笑道:“莫要垂頭喪氣,在為兄看來,你失敗了,也沒失敗。”

“哦?此話怎講?”袁珣眉毛一挑。

郭嘉正色道:“雖然有錦衣衛提供的大量情報,可是我們事先還是忽略了兩個不定因素,從出發來洛陽那一刻開始,我們註定就失敗了。”

袁珣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郭嘉。

郭嘉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一,我們並未想到,在董卓一事上,你袁氏上至太傅公,下至你叔父袁本初、袁公路,都是掃榻以待董卓入洛,甚至用盡百般手段迎他進京。”

袁珣想起當日他才回到洛陽,拜見袁隗時,老人對他語焉不詳支支吾吾的樣子,心中不禁一嘆。

郭嘉說得對,與其說是董卓強勢入京,不如說是袁氏一手推著董卓入京,為了讓董卓入京,袁紹不惜挑動十常侍和何進火拼,直接造成了十常侍之亂。

袁紹的神操作,若說沒有整個袁氏在背後推波助瀾,誰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