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香銘,從今以後,你就在這裡砍柴燒水,做雜活。”

“可是公主殿下是讓我來雕刻沉香木的。”戈香銘放下手中的半成品。

“從今以後不是了,我們這不需要這些木雕,什麼沒用的東西,如果不是看在公主殿下的面子上,怎麼會讓你來這裡白吃白喝?公主殿下根本沒空搭理你,你也別想著入公主府了。在這裡好好幹,我們也不會虧待你。”

洪利一向看不慣戈香銘被因為一副好面孔被眾女孩簇擁,再加上知道他出身低微,又得罪過一些人,如今沒有了公主的庇護,說話也沒有了平時的小心。

戈香銘壓下心中的怒氣和想要解釋的衝動,“等我,等我做完這個,這是孟夫人要的。”

孟夫人是孟憐館的掌權人,受順和公主之託收留戈香銘。

洪利走後,戈香銘放下手中的東西,攥緊了拳頭。

他知道在這些人眼中自己是被看不起的,公主帶到這裡的幾個人,都是男寵一般的存在,自己雖然說是被順和公主救來,為了生計,但做的是無關緊要的工作,在旁人眼中,和另外幾個人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是自己性命受到威脅,他是斷不肯留在這裡的。

孟憐館,是京城中最高等的風月之地,來到這裡的都是達官富人。

這裡包間眾多,服務周到,有曲藝歌舞,也可以吟詩作賦,酒水菜餚齊全,甚至可以招來手藝人,滿足客人的各種觀賞要求。

真是同時滿足了青樓酒館瓦舍各種娛樂要求。

開辦孟憐館的人十分神秘,平日裡不見蹤影,據說是因為傾心孟夫人,專門為她所建,平日裡孟憐館也由孟夫人掌管。

平日裡這裡繁華無比,熱鬧卻不低俗,是皇城中許多人的神往之處。

戈香銘來到這裡也是一個意外,他雖然家境不太好,但雕刻技藝嫻熟,以此謀生並不難,甚至生活好轉很多。

但他個性剛直,在街市碰到幾人圍毆一個女子時,仗義相救,打傷了幾個人。結果參與此事的有洪國公府的三公子。

平日囂張跋扈慣了的三公子,看見有人阻止自己,當即讓手下記住他,並且警告以後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這樣無理取鬧的行為,即使三公子有錢有勢,也不過像是一個無賴混混,但無奈事實如此,從此以後戈香銘就遭了殃。

不但再無人敢收他的木雕,就連從前授他手藝的師傅也和他斷了來往,更是幾天不時的就有幾個人過來挑事,跑的還特別快,估計是怕被逮到官府,此事讓國公知道。

這樣下去幾個月後,戈香銘竟然幾天沒有食物來源,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那三公子睚眥必報,又不敢做絕事情,這是要熬死自己。可是自己又因為一些事情不能離開皇城。

戈香銘想了幾天,決定把東西賣到孟憐館,那裡的人也許不會受三公子控制。

他在那裡遇到了順和公主。

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懷疑公主當時是見色起意,問了他幾句,就金口玉言把他安排在了孟憐館做一個木雕師。

但是孟憐館好像並沒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平日裡就是給幾個姑娘做些小玩意兒。

戈香銘生得俊俏,雙目有神,竟然不像男子的粗壯,更像女兒的精美,長身玉立,雖然粗布衣服,卻顯得比那些貴公子更多了幾分穩重,一雙手上疤痕很多,一道道,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他對別人說這是長期練習木雕所致。

皇宮內

張大人垂手立在女皇桌前,已經唾沫橫飛了半個時辰,

“陛下,制度不能改,這套官員制度已經沿襲了幾百年,這是祖宗的規矩哇,還是經過代代實驗,總結下來的最好的,能夠幫助皇帝決策國事,的制度,今日若大改,改的不僅是幾個官員的職權,更是朝堂上權力的平穩。堅決不能改哇。”

張大人雖然老態龍鍾,沒想到說話的精氣神不錯,幾個“哇“字,情深意切,忠心耿耿,充分體現了一代老臣的執著。

“愛卿,朕不是要朝堂不穩,反而是為了局面更加穩固才決定更改制度,你說這是代代總結下來的最好的制度,可前朝的錯誤還少嗎?難道不改就平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