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呼嘯劃痛臉頰,只須臾,白刃便輕盈的落在一處莊院中

院內的護衛先是一驚,等到看見一頭雪白巨狼的身形又都鬆了口氣

“先生!”一名八尺大漢迎上來

宋初一定睛打量,只見他身上著著大襖,外罩一件半舊的羊皮裘,兩鬢斑白,眉心眼角已有了深深的皺紋,如此平常的打扮,舉手投足間卻盡顯氣度

“十幾年不見,先生不認得池巨了?”他道

宋初一早就猜到這是池巨,但是一別十餘年沒有見,他的外貌和氣質都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真是很難找到當年的涅,“別來變化之大,我竟是不曾認出”

“哈哈,老了,哪兒比得當年”池巨請宋初一進屋,打發了僕役之後,道,“依先生之言,已經分別向列國五十餘家商社催貨,其中趙國義渠齊國二十餘家的運貨車隊會有半數以上在明日能夠到達明日城中幾家商社亦會出貨,屬下已經提前秘密將替身都安排到了各家車隊中”

除了這些刻意而為的商隊,咸陽平時往來的車隊也不少,加起來定然熱鬧非凡

“善”宋初一道

“請恕屬下直言,魏道子是秦王醫者,先生為何不請他幫忙,只要秦王一死,先生豈不是來去自由?”池巨道

宋初一道,“大師兄怕是被扣壓在宮中了”

以魏道子與宋初一的關係,贏駟怎麼肯能沒有防備?魏道子這些天都沒有回太傅府也沒有隻言片語傳出來,情形已經很明顯了

況且魏道子乃是紅塵之外的人,行事無常,從被不感情羈絆,他好女色卻從來沒有為了哪個女人動心絃,與他交集最深的鬼谷子去世時,他也是那般灑脫他所求之道,是應天命順自然,如果哪件事情令有想參與的**,無論什麼都不能阻擋,若他不想參與,就是跪下來磕頭也沒有用

“他一直很欣賞王上,我不想他為我做出弒君之事”宋初一道

魏道子在贏駟身上投入的熱情比美人還多,十年如一日的為他續命

宋初一不瞭解魏道子的想法,他能出手相助最好,若是不能,她也不想勉強

“倚樓那邊還是沒有訊息?”宋初一道

池巨搖頭,“這段時間陸續派出三十一個人,都沒有傳回任何訊息,恐怕凶多吉少……”

“道法自然”宋初一對自己道

她迄今為止,第一次用這句話安慰自己

一夜無眠

次日天色剛朦朧,南北兩個城門已經人滿為患

官府沒有特殊命令的時候,過往車輛並不需要十分嚴格盤查池巨的車隊往來頻繁,與守城的將士十分相熟,宋初一就混在商隊中出城,白刃則獨自走城西

城西守兵不如其他幾個城門多,盤查更為鬆散,加之白刃常常出入,並不會有人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