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渙伸手拽住籍羽。籍羽知道他有話要說,上馬之後,兩人便落在距離馬隊約十丈之後。

“大哥,你真決定追隨先生?”季渙一直呆在宋初一身邊也只不過是為了等籍羽回來,縱然他打心底裡佩服宋初一,但從未想過把自己的未來交託在一個女子手中。

“嗯。”籍羽應了一聲,目光越過一群黑衣人,捕捉到宋初一的身影,“多少男兒不及她。她既有男子的抱負又有男子之才,我想看看她能有何作為。”

季渙和籍羽相交十餘年,感情非同一般,季渙知道宋初一的女子身份,自然不會隱瞞籍羽。

當初籍羽一直存著懷疑的態度和監督的態度跟著宋初一遊說列國。當事情洩露,被當做替罪羊綁在刑臺上的時候,也絲毫未出乎他的意料,因為他從一開始就不曾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女子身上。覺得一個女子再與眾不同,也終究是個女子罷了,所以宋初一幾乎是以命抵命把他救下的時候,縱然震驚、感激、欣賞,卻沒有折服。

然而離開這段時日,他想看透了許多事情,就譬如,宋初一看似只是為一時義氣,事實上則是抓住了要害,勝券在握。

雖則看清事情的本質之後,他覺得宋初一的義氣有些虛假成分,但又一次顛覆了他對女子的認知。

世有女子,懷瑾握瑜。

籍羽覺得也不枉他堂堂男兒居於之下。至少如她那般的膽識和大智慧,他是比不上的。

“可是……”季渙遲疑,嘆了一聲道,“與先生相處,我雖時常忘記她是女子,但偶爾想起又覺得心裡不舒坦。”

籍羽笑笑,“又不強求你為她賣命,倘若你不願,也不會有人逼你。”

“怎麼不會!”季渙皺起粗濃的眉。上回他和宋初一一起去博弈社,賣訊息作保的人可是他!當時到處都在找宋初一,為了隱瞞身份,他覺得理這麼做所應當,可博弈社回過味來,目下正到處追捕他。

季渙將這件事情與籍羽粗略說了一遍,嘟嚷道,“雖然我這麼說有些不應當,但……我還是懷疑先生故意陷害我,絕我後路。”

“需要懷疑嗎?”籍羽看了季渙一眼,淡淡道,“她//.com無彈窗無廣告//一直都這麼卑鄙。”

季渙肯定的點了點頭,黝黑的臉色出現惱怒的神色。可是雖然惱怒,卻又怨恨不起來。

“我不想跟著她,大哥,你可有好辦法?”季渙滿腹憋屈。

“去博弈社。”籍羽果斷道。

“去了還不是砧板上的肉!”季渙吼道。

前面隊伍中有人回頭望過來,季渙收起熊熊怒火,一張粗獷的臉上五官揪成團。

博弈社八成已經猜出當時賣訊息的人是宋初一,但又沒有確鑿證據,所以才針對季渙。至於他們幹什麼,就沒有人能猜得到了。

兇吉未卜,怎麼能跑過去任人揉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