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踏雪飛仙不成?”蜀王亦笑道。

宋初一搖搖頭“公不慌不忙循著朝所去方向尋去,他對身邊侍婢道: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休要慌張,在雪地裡等待一朵芙蓉huā開即可。侍女不解。”

宋初一停頓了一下,見蜀王眼睛發亮,笑了一下,讚道“王上想必已經猜到。朝肌膚瑩白如雪,白狐裘將烏髮遮掩便能隱於白雪,在寒風裡略站一會兒便雙頰妍妍,粉白嬌媚如桃huā,再隔一會兒便豔麗若芙蓉。”

“哈哈哈!”蜀王撫掌大笑,雙眸亮的驚人。,

“雖只是一則逸聞而已,但臣下所見,的確冰肌玉骨,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宋初一很配合的咧著嘴。

‘姘個冰肌玉骨啊!”蜀王讚歎,手掌輕輕撫著扶手上雕刻的虎頭,不知是何心思。

子朝是美人不假,卻絕不是宋初一口中所的這麼絕世傾城,不過她被深藏於咸陽宮,蜀國最多也只能打探到秦國的確有個子朝,並且在秦公大婚之前,後宮也確實只有她一個人。

“先生通商,不知如何通法?”蜀王問道。

宋初一注意到他的稱呼變化,略一思忖,還是把原意隱去七分“其實兩國通商,只要王上點頭同意,其他一切不過是小問題。而秦國給王上的謝禮也絕不止子朝一個美人而已。”

兩國通商的目的是在秦蜀之間建立一條道路。蜀道難,易守難攻,沒有道路和缺乏對蜀國地形的瞭解,軍隊再強也是枉然。

宋初一淡淡的將目的繞了過去,談到謝禮上。蜀王不是笨蛋,不可在他面前過早的暴露意圖。

“先生不是秦人吧?”蜀王忽然問道。

宋初一笑道“王上慧眼如炬,外臣是宋國人,近半年方才入秦。”

“齊楚魏皆雄國,先生少年英才,應不少去處,因何入秦?”蜀王笑望著宋初一,目光中有審視。

宋初一沒有錯過他細微的表情,心中一動,順勢道“王上有所不知,外臣出自道家,道家學在中原倒也十分受推崇,只是我提倡的無為治國不被各國當權者看重,外臣也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

“道家!前些日寡人才見了道家高人莊子,道家逍遙,寡人甚喜。”蜀王到莊子,語氣中滿是讚譽,顯見與莊子的會面令他十分愉快。

宋初一心底某塊地方酸楚緩緩蔓延開來。上輩子在她心裡留下痕跡的三個人,一是生父,一是閔遲,還有一個便是師父莊子。

對於父親,除了血脈親情還有更多的心疼和感激,至於閔遲,早已經愛過隨風過,但莊子是陪伴她成長的人,亦師亦父,她的性子有一大半是受到他的影響,不相遇倒也罷了,可如今親耳聽聞了他的訊息,心緒如何能不起絲毫波瀾?

“王上可知他現下身在何處?”宋初一問道。

宋初一將情緒掩藏的很好,蜀王並未發覺,只道“王城附近有天境,寡人令人領他尋去了。”

莊子一生寄情山水,哪裡有奇景,哪裡有好景,他總要流連一段時間,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三五載,一旦有了音訊,宋初一不愁找不到他。

蜀王披起戰甲是一頭狼,可平常性子卻有如閒雲野鶴,道家的做派和部分學很對他的胃口。在他印象裡,道家人基本都是清心寡慾,沒有什麼野心和名利*,因此連帶著對宋初一也多了幾分柔和。

與蜀王交流了一會兒對美人的心得,宋初一遊歷各國,每一個國家的女人可愛之處迥異,起來自然豐富精彩。沒想到蜀王竟聽上癮,硬是拉著她了一夜。最後還熱情的邀請宋初一與他同榻而眠,嚇的宋初一落荒而逃。

天色朦朧,帶著一肚子茶水回到驛館。

宋初一草草洗漱了一番,吩咐谷寒倘若沒有急事不許打擾,然後便一頭栽倒在床榻上,睡的昏天黑地。

外面細雨沙沙,光線昏暗,正是睡覺的好天氣。

不知過了多久,宋初一恍惚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緩了緩神,發現是真有人在敲門,便啞著嗓子道“何事?”

“先生,該起榻用晚膳了。”谷寒道。

宋初一頓了一下,倘若真的只是用晚膳,也沒有必要用如此急促的敲擊“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