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笑道:“誰說我已放棄!?”

“程昱若得知烏巢被燒,必發兵疾往鄴城,我已留了兵暗候著他。”司馬懿道:“若叫程昱得了鄴城,曹兵左右相連,四州哪還有我們可取之處?!再拿下鄴城,便是斷袁紹後路,也令曹軍有所忌憚。”

眾人皆服道:“軍師神機妙算,竟還暗有伏兵!”連他身邊的人都不知。真是用兵神鬼莫測。

禰衡只笑,掀起眼皮瞅了一眼司馬懿,眼中有些鄭重。這個人千機妙算,的確不可小覷。雖然女公子說他在行事方面不如司馬懿他是不服,可是,觀他行事,的確喜歡留有後手,而且先前還半點不說。這樣的人,後門不知道有多少。與他打交道,要小心了。不然被他陰了,他這自詡豪才之人,一世英名竟為司馬懿作嫁衣裳,豈不是用自己的才名駭骨成就了此人之名?!禰衡心中警鈴當真是大作!

連張遼也笑道:“有軍師在,我營必能大勝。正平怕是要輸了!”

諸將大笑,卻是善意的。

禰衡心裡MMP,哈哈笑道:“這可未必!”

“哦?!”馬騰笑嘻嘻的道:“再拿鄴城之功,只怕正平需要拿下許都,斬下曹賊首級才能勝於司馬軍師了……”驅袁尚與燒烏巢尚且算扯平,但這再拿鄴城,可就比不上了。

這不是坑了自己是什麼?!馬騰能笑死。

禰衡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道:“借馬將軍力一用,可往許都,必能勝也,只怕馬將軍不敢!”

馬騰呵呵笑,陰陽怪氣的內涵自己又有什麼用?!輸人一招了吧?!

之前還說這禰衡先發制人,不是個好鳥,是個暗搓搓的。現在一看,嗬,這司馬懿就在這兒等著呢。這是啪啪的反擊的禰衡都說不出話來。

嘖嘖,怪人還需陰陽人制啊。

張楊只露出一臉微笑,心道,這一路來真看不出司馬懿還留了後手。真是可怕啊。現在是反手兩巴掌把禰衡扇蒙了吧?!

這司馬懿就是蔫壞,非得等禰衡把自己的話說完了,他才撂出大招。

不說別的,只說拼誰沉得住氣這一方面,誰都比不上司馬懿!

張郃不管他們的機鋒,只看著司馬懿道:“軍師是說,令郃去取鄴城?!”

“正是!”司馬懿道。

張郃道:“是說淳于瓊高覽未必得知我已降,去詐取城?!”

“詐取城是下策!”司馬懿道:“張郃將軍必也會冒險。既能堂而皇之而取城,為何要用下策?!”

張郃瞪大了眼睛,他明白了,他如天降,兵臨城下,便是最好的招降之策。

“軍師是要招降此二人?!”張郃道。

“然也……”司馬懿道:“可用虛實之計。張將軍去之後,這二人必驚慌,將軍可去信情真意切的招降,而將軍也可在這二水之間揚起飛灰,他們必以為要用水淹之計。我軍走前,他們並未急追,將軍若回,他們必心疑我軍根本未曾走遠……心中必懼。既懼,招之以情理,為何不降?!”

禰衡撇嘴道:“也許他們是硬骨頭呢。”

沒人理他。禰衡抱胸而氣,連最基本的禮節也不要了。在那瞪眼。

張郃若有所思,道:“鄴城擁兵二萬餘,本不應降,只是若聞烏巢燒燬,顏良被斬,潰敗千里,心必有所鬆動,況溫侯又征服過一次,再降一次,實不是難事……攻心啊……”

“張將軍以為,這二將心性如何?!”司馬懿道。

張郃沉吟著,不好評價。

良久道:“雖不平庸,但是也不愛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