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呂嫻說話總是戳人心窩子。

是罵他暗搓搓的用這小心思,能成啥事呢?!

呂嫻雖不會殺他,也不會揍他個半死,但是不妨礙她語出芬芳,道:“想自立門戶?!你司馬氏配嗎?!撿屎吃都趕不上熱乎的!”

司馬懿臉上湧上一股戾氣,堂堂一個士人,被氣的被逼的想要對她動手,卻被呂嫻一把撈住脖頸,道:“就算你是一條毒蛇,只要你不敢同歸於盡,你就永遠玩不過我!司馬懿,我不會殺你,至少我父親沒出事前,我不會殺你。”

司馬懿額上的汗都開始掉了。

“這是最後一次!”呂嫻淡淡的道:“不然我會讓司馬氏全族嘗一嘗滅族的滋味!多少氏族從夏以來,灰飛煙滅,史書無存。我呂氏出身卑微,有你司馬氏陪葬,也賺到了!我會讓你跪葬在我父親的墓門前,讓你世世代代,做鬼也要給你看不起的呂布守墓門!是生是死,只看你,是站著當臣,還是跪著當門人,也看你。”

呂嫻狠狠將他一推,司馬懿狼狽的一滾,差點滾了一圈,下意識的回首去看呂嫻的眼神,那其中的冰寒,平生未見!

呂嫻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道:“有種現在就去投靠曹操。你就算去了,我也會把你要過來,你試試曹操給不給!若是不敢,就只能逃到北方去茹毛飲血,當蠻夷與毛子生活了。好好的中原人不當,要去當毛子,我也敬你!”

這話充滿了蔑視。把司馬懿給蔑視的身體打著抖,有一種特別的無力感。

他雖豁出去了,不惜得罪她,也不怕她看穿。這對話,與他原以為的不一樣。他輕視了她身上的孤勇之氣。

如她所說,她是可以接受同歸於盡,甚至覺得賺了的人。

這樣的魄力,是懦弱的他所不具備的。他權衡著利弊,機關算盡,卻終究抵不過她這一句豪言。

他癱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這是她給他的機會。只要呂布不死,他依舊無事,除非作死第二回。否則,司馬氏與呂氏,一榮俱榮,一死俱死。

可是如果,呂布真的出事了呢!?誰能保證!

他露出一抹慘笑來。真的要逃去北方,或是投降曹操?!

他做不到。

說什麼自立為雄,那真的是扯淡的話。

不管他願不願意,其實他早沒有認清的是,他們司馬氏早就與呂氏繫結了。

他心中的不甘散去,剩下的只有不安,還有幾分頹然。

哪怕他機關算盡,籌謀著北方的一切,那也是不屬於他的,他雖有實力可以趁機會奪取四州之土,而呂嫻也照樣能夠將這一切煙消雲散!

他不懂她,他以為看懂了,其實從來沒有!

這甚至,都與胸懷再沒關係。她因此事,心裡其實對自己防備,懷疑,可她不會在這個時候洩私憤。她要讓他恐懼,一直恐懼下去。

伴君如伴虎,原來如同此意。就是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的心裡被迫拔出了不甘的陰影,卻種下了一片恐懼的深影,這才是呂嫻的報復!

回到帳下,呂嫻草草吃了點軍糧,喝了水,天將黑盡。

她將自己空間中的重武器提了出來,很久沒有觸控過了,略有點手生。可是,對於它們的紋理,流線,她實在太熟悉了。上手撫摸幾回,手就熟了。

雖有沒有溫度,可是,它們是如此的可愛,比人可愛的多!

弓單藥沒有多少,呂嫻仔細清點了下,看來還得省著點用。不然全用光了,這些小可愛,會全變成空殼子。

說是小可愛,其實都極重。重灌備都是如此。

找了找,找到兩套保溫服,輕便,還能物理保溫,邊防用的,都是好東西。

如今這天氣,若是高空飛行,沒有保溫服,包管飛上一天能直接變成冰雕一點點的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