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拱手笑道:“是!”

呂嫻送趙雲出帳,看他離開,悠悠的有所預感,道:“要出事啊!”

這種情況,說不清楚,雖還沒得到什麼確切的情報,可是這種預感,這種心裡的感覺,有時候毫無道理,卻又有點霸道的存在感。

她知道現在,不如等待。她知道她在等的是情報。可是等的更是一種解釋不清楚的東西。

彷彿宿命!

呂嫻心神不寧的一日過後,終於有密信前來了。臧霸急讓這斥侯送上信,不敢耽誤,立即遞與呂嫻看。

呂嫻看完,臉色便是一沉,第一回竟是坐不住的在帳內徘徊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呂嫻喃喃著。怪不得她總覺得不對勁。

臧霸略覺古怪,將信拿過來一看,臉色也是青了,急躁道:“女公子!”

趙雲與禰衡得到訊息,也進了帳,見二人神色竟如此鄭重,便忙取了信一觀。

趙雲唬了一大跳,道:“這……”

禰衡大罵道:“司馬懿,是狼子野心!其心昭昭!雖有破烏巢之功,然而,竟不跟隨溫侯回兗,其心思,只怕是……只怕是逆主謀上!”

他大罵了一通,卻見呂嫻很是沉穩,道:“女公子,其人須殺之!不可留!”

呂嫻沒有回應這話,只道:“我須回兗,去援救父親!”

連臧霸都吃了一驚,道:“女公子,若回兗,司馬懿這功勞,便是堂皇而贈與曹賊,曹賊盡得烏巢破敗之功,女公子這是賠了主公又折損了進攻的目的。只怕來北方,是一無所獲了。這司馬懿倘若投曹,後果不堪設想。前功盡棄啊,女公子請三思!”

趙雲心中一鬆,覺得呂嫻真的重情重義。世間多少權柄面前,骨肉相殘的不知凡幾,可是呂嫻第一時間是要去救援父親。這番情義,讓他覺得沒有跟錯人。

不過於大事上來說,他也反對回去,便也勸道:“……司馬懿絕對有異心。倘如他意,只怕是為他人做得嫁衣裳!女公子,不若先取袁土,再救援主公。主公實力強悍,便是曹賊要所謀,也未必能得成!”

若是正面打,曹操當然不會有所成。可是若以她為誘餌呢,哪怕是假的。呂布也是九死一生。所以她非回兗不可!

史上的馬騰怎麼死的,就是這麼死的。

馬超也是萬萬沒有料到,曹操說殺就殺,半點不留情面。

若不是算計好了的,郭嘉能布這麼大一個局嗎?!

他這是押死了,他們父女必死一個的決心。

無論呂嫻回不回,他都有把握。呂嫻回了,就算父女不死,袁氏之土,沒她的事了,她只是被利用了的刀而已,看,剖開了這局勢,卻讓曹賊得利。

若她不回救援呂布,就算得到了土地城池,失去了呂布,她也立不穩,還背了只顧權勢,不顧父親的聲名,想要發展壯大,再無可能,徐州只能收縮再收縮,被困在徐州而守。僅此而已。

哪怕呂嫻再強悍,也須賠掉三十年的徐州發展的時機。

這計,甚毒!

薑還是老的辣啊,這曹操與郭嘉,圖謀這許久,當真是老辣異常!

“先去接應文遠,”呂嫻面無表情,道:“我有事交代與他。”

臧霸從未看到過她臉上如此的鄭重,頓時心急如焚。

呂嫻一向對於大事,都是不瞞著他的,都和盤托出。而現在,卻隱忍不語,必是有必死的決心!這……

“女公子……”臧霸道:“女公子莫非是要將北方諸事,交與張遼?!”

“還有你,子龍,正平……”呂嫻道:“我一人獨回,父親若見到我,便不會中計,便是被困,若知我安,也不會再被郭嘉所算計。所以,我必須回……”

禰衡道:“若無女公子在,這北方諸事,無主矣!”

“怎麼無主,主有權柄,權柄可授予爾等!有你們在,這北方,有何難?!”呂嫻道:“待和父親匯合,我不回北,將與父親直奔許都,屆時汝等可告訴曹操,我在許都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