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道:“什麼?!此事,遼並無訊息,女公子必也不知,若得知,豈會在此?!”

“袁軍怎麼一點訊息也沒有?!”張遼道:“不對,之前有傳聞,遼只以為是袁軍故意放出的風聲……怎麼會這樣?!”

張遼哪裡還能坐得住,也不理會馬騰了,在原地打起轉來,臉色是變了又變。拳頭緊緊的捏在了一起。為軍一將,難得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他能想到的是,曹賊在作難!

張楊也有點緊張,道:“要不要通知女公子?!”

“不,先瞞著!”司馬懿見眾人的眼神看過來,道:“先前曹軍有假信引主公回了兗州,焉知不會故計重施!”

張遼道:“既知是假信,為何不攔?!”

“文遠不是不知主公的脾氣,曹軍所謀,主公還是知道了信,”司馬懿道:“為此鬧了一場,懿也失了主公之心,竟分道而行了。有烏巢之功,也是懿不肯舍之故。”

張遼深深的看了司馬懿一眼,馬騰覺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待要再細看時,張遼已神色如常。

孃的!

這呂氏陣營之中的人都是深不可測,自己好像都跟他們玩不過!

莫名的覺得這氣氛,有那麼一點古怪!

張遼心裡有點忌憚和慌張,但還能穩得住,沒有再問二人分開之事,便道:“焉知曹賊不會故計重施!其欲圖主公與女公子久矣!此事,我反對!必須要告知於女公子。女公子自有主張!我與軍師不同。徐州有今,全賴女公子。我信女公子有更好的判斷!她絕不是因在意而生亂之人!”

司馬懿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文遠若執意告知,懿也無話可說。只是曹賊,焉知沒有正等著這一步,設好了陷阱,靜候著主公父女二人!”

張遼不說話,面無表情。垂著眼睛。

這個司馬懿,不可信,有私心!

他能想得到的,張遼會想不到嗎?!

良久,張遼才淡淡的道:“女公子是為英主,既為明主,便有明主之斷!我等為人臣者,切不可為主所謀,反生亂事!臣之不忠,蓋由此也。所謂大忠似大奸,便從此來!”

“況且,女公子若為天下明主,遇此險,自有判斷,也有天意。遼所能做的,是不替主所斷,唯效死而已!”張遼道:“為將本份,蓋在此矣!”

馬騰與張楊心中愕然,這話。

二人去覷司馬懿的臉色。

司馬懿當然是面不改色,道:“是這般道理。既是如此,便早早告知吧!”

張遼根本不等,叫了人就送信去了。

帳內的動靜就有點沉重。

馬騰瞧著司馬懿,心想,告知他也沒反對,莫非是巴不得呂嫻也緊張,最後去送死,中了曹操的計,父女雙亡,多美?!就像他對自己似的。這陰的玩的!

先鋒變斷後!

哼,馬騰反正是欲以最不美的意圖去設想此人!

只是這個張遼,好能沉得住氣。

但為武將,哪一個不是火爆脾氣,他卻能壓得住,不追問鄴城主臣二人鬧分離之事,也不問司馬懿是否有不忠不臣之心。

然而也有隱忍和敲打,一番話說的不陰不陽,不溫不火的,這……

徐州的戰將莫非都是怪胎,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