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想了想,道:“卡我軍在此處,想必曹仁也頭痛,我軍若全力攻他關隘,他也受不住。會憑白增添無數風險,既是如此,就賭他此時此刻不想與我軍撕破臉,不想與我軍交手。此事,我軍完全可以作出要攻關的模樣,曹仁必有應對。主公不必急,只候之可也!”

呂布聽了若有所思,道:“他果真能放布過?!”

“倘放主公過去,恐怕去了更要小心,必是詐!”謀士道:“並且是曹仁也知曉的詐。待過去以後,不僅要防著前方,還要防著後方可能會遭到他的襲擊。若將我軍阻擊在關前,他可能會遭受損失。然而放我軍過,他從後襲,更有勝算。主公不得不防啊。”

呂布陰著臉,道:“這般說來,若放布過,曹軍上下是等著布鑽口袋了?!”

謀士點首,很是慎重。

呂布哼笑連連,道:“那就更要脅迫曹軍隨布一起了。若布果真葬身於陷阱之中,也得拉著這些曹軍陪葬。也不知他們是否可曾用此計來對付嫻兒。”

諸將一凜,道:“主公勿憂,萬不至於就到此地步!我軍過關後,分兵行事,必能有所防範。”

“此事只看曹軍敢不敢!”謀士道:“若有曹軍兵馬隨從,就算誤入陷阱,也要看對方敢不敢連帶著他們自己人方的兵馬一併剿滅,否則,想要功成,怕也不易!”

“兗州地形,終究是他們更熟悉,過去以後行軍只怕要更小心了。”諸將道,“若是真敢,曹操鐵了心,此關難過……”

“若無與玉俱焚之心,曹操恐怕也難以除去心腹大患,對曹操來說,主公與女公子正是他們的心腹大患。曹操這般奸雄,他有什麼不敢的?!他不僅敢,而且會做的極絕!犧牲一部分人,如果能除去主公與女公子,曹操必會做。此去之後,絕不可僥倖。”謀士道。

不錯,奸雄之狠心手辣,可不是呂布能忖度到的。

司馬懿卻能窺見一二,這也是司馬氏當初不肯去許都的原因。風雲詭譎是其一,其二便是看出曹操的奸雄本質。

沒有他不能做的,只有被推到陣前的炮灰。不,有些是連當炮灰的資格都未必有!

呂布倒沒想那麼多,反正他是一定要去的。便道:“與其討論這個,不如先想想怎麼過關才是正理!”

“等!”謀士道:“整軍,作出要攻關隘的架勢來,急的可未必是我軍!”

呂布心裡還是急躁,但目前來講,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先應下。

謀士與諸將心裡還是很擔憂的。

私下商議道:“虎雖勇猛而莽撞,無懼叢林。然而,曹軍怕是掐著女公子的訊息,一直引著主公。誘著主公。這一點,才是最不得不防的。也是最可恨的!”

就像是驢子前的胡蘿蔔,只要時不時的拿出來釣一釣,主公去了還得上當。

“此時未必是最驚險的時刻,過了關後才是!”諸將沉著臉道:“曹軍無恥至此,簡直不負曹操奸賊之名!”

“我等過關之後,須有隨時赴死的心,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則,必死無葬身之地,還要連累主公與女公子……”謀士道:“這一次,曹軍上下算是掐住主公的要害了,我軍的要害了……”

諸將也是極怒,道:“原先主公與女公子出征一直從未分開過。當時也經常會吵架,弄的我們膽戰心驚。後來有了司馬軍師,當時想,徐州之勢,父女二人分兵而用,必助徐州業大成。當時還很高興。哪裡料到,這般分開,卻有了被敵人利用的可趁之機……阻斷通訊,只怕是曹軍等待已久的機會。”

如今想一想,這父女二人分開行軍,都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再加上呂布與司馬懿鬧翻,弄的他們心中也十分不安,也不知道軍師那邊如何打算的,會不會有危險,一時之間,也是十分無奈。

他們見謀士蹙著眉頭,憂心忡忡的模樣,心中一跳,道:“……莫非軍師還有什麼錦囊?!”

謀士點點頭,道:“沒敢與主公說。怕主公更亂!恐怕這計策,是連環計啊……”

諸將心中一跳,眼睛一厲,道:“什麼連環計!”

“誘主公入兗是一,主公一入兗,焉知曹軍會不會用同樣的伎倆引女公子入陷阱呢,如果陷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呢?!要一個一個的擊破呢。利用父女二人不能通訊的資訊差,一個一個的殺掉呢?!”謀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