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接應到徐晃,徐晃將後續之事說了,道:“若非我今日守營,恐怕要中了他們的計。”

這將計就計用的實在是老辣。

許褚頓覺棘手道:“張遼是領兵之才,如此警惕,恐怕輕易不能除,這下棘手了。他如今抵我營有功,恐怕還要得袁紹重用!顏良又回,這二人若相合,聯起手來,便是你我也不能敵。要破袁營,只怕還要除這二人。只怕殺了顏良也好。”因為他領重兵,他若死,袁兵必如一盤散沙!

“先回營報與主公,主公自有主張!”徐晃嘆道:“這第一關便難過!”

想一想那呂嫻果然老辣,埋伏著張遼在此,為著的就是現在呢!那張遼不慕名利,只為功成,甚至敢俯低姿態這麼久,受袁紹營這許多白眼和冷落也不走,若說他是真心效忠於袁紹,蒙鬼還差不多!

當下便回去先將營寨收整好了,去見曹操。

只說張遼父子到了河上見顏良,顏良帶了大部兵馬正在河上休憩。

如此大將,便是張遼父子也不敢小視,上前道:“拜見顏將軍。”

顏良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遼父子,笑道:“文遠勇識不在良之下,談何拜見不拜見?!”

他竟也不受他的,笑道:“同為主公效力,此番多賴文遠之功!”

“將軍謬讚,遼之力只在不畏死也,若論勇才,豈能與顏將軍相提並論?!”張遼嘆道:“將軍大才,能力遠在遼之上。”

顏良本有幾分高看他的心思,當然也有幾份忌憚之心,猜測之意。卻見他如此謙遜,當下便開懷,大笑道:“彼此彼此,文遠若此次立大功,將來高位豈在良之下?!”

張遼連道不敢,便將經過之戰給說了,又問道:“顏將軍怎來河上?!”

“接到主公之信調回,便急速趕來,不料曹營果有開戰之意,幸而趕的及時!”顏良道。

顏良並未說他之前在哪兒,他也並非毫無防備,對於張遼,是既有防範也有欣賞,還有一點比較才能的隱心。然而張遼並不欲與他敵對,只道:“原來如此!曹營有異動,恐怕是有進攻之意,此時明公調回顏將軍,也是重重依賴之意。有顏將軍引領各部兵馬,想必曹操想要大舉進攻也難以成事!”

顏良心悅,笑道:“忠明公之事而已,當與文遠共濟事於明公!”

“自是如此!”張遼拜見過他,又謝道:“今日多虧了顏將軍相救,否則遼必死矣。”

顏良部下笑道:“也是運氣,恰好遇著,哪知這曹操奸詐,竟真在河上埋伏。可見忌憚文遠之心。”

“遼在曹營叫戰良久,又有舊怨,曹操素恨我,若有機會,焉有不伏殺之理?!”張遼道。

廝見一番,也沒時間多扯,張遼便告辭,帶著張虎和手下兵馬回營去了。

顏良左右各文武道:“將軍,此人可信否?!”

顏良沉吟道:“未必可信,但卻未必不可用。今日之事,足以看出,曹操是容不得他敵對的,只要他與曹操不相容,便於我軍有利。明公不是不能容人之人。”

也是,袁紹也未必就真的信他。但也未必不信他,不能容他。只是沒那麼信重重用,不依賴他,也就沒所謂的意思了。反正也不是呂布那樣的不敢收的人。就算張遼有異心,至少沒有大害。甚至還可能有用。

眾人深以為然,當下也沒多說,也沒耽誤,拔營繼續起程,要去見袁紹。

張遼走出好遠,見顏良的兵馬也起身走了,才對張虎道:“只見顏良,不見文丑,不知此人在何處!”

張虎道:“二人合兵,反倒難辦,若分開,也許還有勝算。聽聞此人頗為自負,又促狹,想要謀取他,可趁其不備,能得成耶。此類人,要殺之,無需萬軍從中取之首級的難,而可一人之力足以。只是需要機會!”

父子二人對視一眼。

張虎道:“父親對之可有勝算,可能殺之?!”

張遼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能成之把握只有不到三成。還得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