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嘆道:“便看在奉先面上,楊不記恨便是。還是在以大事為重!”

“哈哈哈,這才是大人海量!”呂布笑道:“壽成也不可再針鋒相對了!”

馬騰心中哧笑一聲,張楊這德性,弄的好像他大人大量一般,不與自己計較的這德性,還真以為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他無可無不可的嗯了一聲。

這事也就面上揭過去了。

其實兩人心裡誰也沒過去。

呂布舉杯道:“既是如此,便杯酒解恩仇,你我三人相聚義在此,為大業也,鄴城已進,冀州唾手可得,三人齊心,袁氏何能抵擋?!”

張楊笑著舉杯道:“自然同心同德,奉先所謀必能得償所願!”

“呈稚叔吉言!”呂布哈哈笑著飲盡杯中酒。

三人一併飲了,聊了些城中諸事,這才各自散席離去。

張楊心內很鬱悶,很是憂慮,在那嘆氣,道:“楊無用矣,年老不能立功,而子嗣之中也沒有可用人者,將來,恐怕功勞必在這馬騰之下,馬騰這廝又陰險,又有一個得用的兒子,令人甚羨……馬孟起在女公子面前甚得青眼,將來……”

“哎。將來奉先功成,恐怕提起楊來,也不過是沾了些裙帶之功,哪裡及得上馬上所得來的功勞那般牢靠呢……”張楊嘆道。

哀嘆他張氏無人可上升梯,這心裡哪裡能不急?!

他的謀士道:“有功就有過!他可未必及得上大人將來。”

張楊愁眉不展,不語。

“馬騰心中未必真正心服溫侯,其子馬超更是隨心所欲慣了,雖能立功,然而將來之事誰能說得準,便如韓信如此之功,最後也只得誅,還不及劉氏無功之子孫得到的封賞多,蔭及子孫幾代,”謀士道:“可見,太露風頭,未必全是好事!”

“但願能呈你吉言。”張楊愁啊,道:“張氏人才不濟,只怕一眼也看到頭了……”

族中沒有人才能夠上升,這真是個悲劇。

雖然如此想,覺得馬超與馬騰不夠馴服,但能不嫉妒別人有能得用的子嗣嗎?!

張楊便有些悶悶不樂。

不樂也沒用,誰叫兒子們都不爭氣,沒一個能拿得出手在前線能立功的。

“也罷,至少現在識清了自己的份量,反而行事能清醒一些。”張楊道:“福之禍所伏也。”

然而心裡總是有遺憾的。

不過馬騰全無他的心灰意冷。

馬騰在帳中來回踱步,又在城中略徘徊了一下,回了帳後對心腹謀士道:“呂布志不在小!”

“昔年高祖皇帝進關,也是美女不取用,財貨不沾手,與百姓約法三章,這呂布不沾手美女,竟送出,城中也絲毫不擾,呂布這種人,能做到這種地步,自然其志非小……”心腹謀士道:“……司馬懿的能力也很卓著,城中沒人叛,可見他壓得住!”

馬騰道:“那吾西涼就一條路走到黑,跟著呂布跟到底了?!”

心腹謀士道:“事成與不成,還得看天意。”

就是以後再說吧。

馬騰道:“司馬懿想幹什麼?!”

“他要的不是一城一池,”心腹謀士道:“他所圖更非小。然而現在卻無動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套了些呂布的話,只怕此事呂布也並無得知,”馬騰擰眉道:“這呂布與司馬懿是如何君臣相處的?!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也就是司馬懿盤算的大略,呂布都未必知道。這他孃的才是最搞笑的!

這在其它陣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啊,可在呂營,這種奇葩事,才是正常。

馬騰有點亂。越是亂吧,越是看的糊塗,越看不清!

“如今張楊,主公,呂布皆已入城……”心腹謀士道:“只有程昱在外,主公不如在城中靜觀其變。屬下無能,也實在不能現在就看出程昱與司馬懿有何謀算!也許會有我等不知之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