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瓊衡量了一下,目測這箭術也未必能叫呂布中冷箭,因此只能主動或被動的還是放下了箭來。他苦笑道:“臨陣生怯,恐怕受誅!”

“依此,也比現在就受死好……”高覽道:“既不能得功,不如慫一些。無妨!”

就憑他們二人,還能殺得了呂布嗎?!給呂布送人頭還差不多。說他們貪生怕死也好,說他們三心二意也好,然而,他們都是不想這樣窩囊著死的。因此便慫了。

“只怕回到主公那,不好交代啊……”淳于瓊很無奈。這半退半讓的,打又打不贏的話,總會有人告狀。

高覽不語,反正他是不想為了袁紹送死的。說他無用就無用吧。再說了,有袁熙在前面擋著責任呢。

袁熙派來的戰將匆匆的趕了過來,見沒堵到呂布與馬騰,便道:“……二人突圍走了?!”

二人點了點頭,道:“誰能料到呂布會親出鄴來救,也不知還有沒有陷阱,為免有失,還是不要再追了,若是中計,恐怕會損傷慘重。”

袁熙部將點了點頭,看著茫茫的黑夜,便隨高覽與淳于瓊回營去看了一眼,然後回袁熙那稟報。

袁熙是有自己的大營的,高覽與淳于瓊的扎駐在另一處,兩營相對,可互為犄角,此時被燒燬的正是一人的大營的一部分。幸好不是全部的大營被燒燬,否則,那可真是損失慘重。

二人一面清點人數,一面整理大營,然後也不是太熱衷於奪城之事,很是消極的感覺。

至少給袁熙的感覺是這樣的。

袁熙擰著眉頭,道:“無有大將,誰能戰呂布?!”

“營中並無萬夫莫擋之英雄,何人能戰呂布?!”左右道:“此次二位將軍並不追殺之,呂布一將馬騰帶進鄴城,更難攻破!”

袁熙一想又開始頭疼起來。他縱然與高覽和淳于瓊的人馬眾多,然而,依舊是不佔優勢。

鄴城內糧草足供三年之數,又有城牆之固,想要攻破,難於登天。

袁熙回帳中休息的時候,甄宓道:“只怕鄴城未曾奪回,幽州也會出事……”

袁熙悚然一驚,不禁一身冷汗來,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若是此時幽州告急,叫熙如何是好?!”

甄宓萬分憂心,卻不敢現在就叫他退兵,只道:“凡事若能能便盡力成,若不能,也不可太過於強求……”

“有的是不擇手段攻城的方法,然而,吾卻絕不願叫城內百姓受難……”袁熙嘆道:“有人獻了水淹城之計。只是熙不忍心。父老鄉親皆在此城,豈能用此手段。”

甄宓吃了一驚,道:“倘夫君用此計奪下城,袁氏人心盡失,還有何擁四州的倚重和威望。拔敵城可用此計,然,鄴是袁氏基業,萬萬不可啊。夫君寧願無功,也絕不可成為千古罪人!”

袁熙點首,臉色不怎麼好看。

甄宓道:“盡人事便可,倘不能破,不如緩之!”

“緩之?!”袁熙道:“緩也緩不成矣,若糧草不繼,恐怕得撤兵……”

“若是如此,不妨先撤回幽州,奪下城池恐怕並非一朝一夕之事,那呂布素來猛勇無敵,要克之,豈是一日之功。”甄宓道。

袁熙想到被燒掉的糧草,便更是頭疼。高覽軍中缺糧,自己肯定要與他們共享糧草的。

還能繼多久?!

要在糧草告盡之前拿下鄴城才行。若拿不下,這……

叫旁邊的城池要糧也是要不到的。因為為了這場大戰,大多數的糧草,一半已到了前線,一小半便在這鄴城呢。其它城池哪裡還有糧?!

現在又時值隆冬,便是地裡也是寸草不生,馬兒吃草都不能夠,更別提地裡能有什麼菜和果子補充一下了。

叫幽州送來,也不現實啊,這場戰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萬一不夠一直跟幽州要,這不停的運送,幽州現在也吃不消,百姓更吃不消,難道加賦加稅嗎?!

袁熙道:“若能與溫侯和談,最好不過!他也未必肯將事情做絕。”

因此便欲去尋謀士要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