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當今之世,焦慮之感,人人都有,也並不多稀奇。

這是常態。

荀攸道:“袁氏陣營之中,人才恐也有斷層。不僅謀士之中分個陣營和敵對,將士們也都是,要麼跟隨袁譚者居多,要麼跟隨袁尚者眾,而袁紹身邊最得力的,恐怕只顏良和文丑了,淳于瓊與高覽已去冀州,只剩下張郃,而其餘之人,莫不惜死,都不肯在前線為戰,寧願儲存實力而擁護各派系,用於將來奪嫡之爭鬥中。也不願在前線消耗了實力。”

人人都想著擁護著他們選立的公子而爭得嫡位,然後擁有一個從龍之功。這人心一散,藏有私心,哪個不惜死呢?!都不願意衝鋒陷陣,只想要儲存實力到後來了。

讓人不得不引以為鑑。

曹操心中默默的想。這派系爭鬥,果然是個大內耗。絕對不能縱容!

當然曹操這麼想,也不會說出來,只道:“顏良文丑二將甚強,只恐我軍之中,也無人可拒之。”

“若呂布在,必能斬之。”荀攸道。

曹操聽了特別無奈。

“我軍之中,典韋可也!”荀攸道。

其實曹軍之中人才的斷層也很嚴重,曹呂之戰敗後,其實很多人才都沒有去投曹操,以至於現在,外患至多,而可用之才,卻依舊不夠。

尤其是優秀將領,可以當大將用,能夠一力拒敵壓陣的人,除了典韋,其它的人,都略略少了一些孔武才能。

尤其是一個呂布,都叫曹操頭疼。

這何止是心腹之患啊?!這簡直是一條蟲在他的腦海裡翻江倒海,像一條龍在他的腹中能的能把肚皮給撐破!

再深的涵養和肚量,也是恨不得吃了呂布。

曹操一想到曹呂之戰自己敗後,是這種進退維谷的局面,不得不縮著行事,這心裡吧,就不是滋味!

“幸吾有典韋,可倚重之也!”曹操嘆道。

典韋當初雖受了傷,但一好就拜為都尉,一直都是曹操心腹,從不離身那種。十分受重用。

曹操一直倚重之,說他是自己的樊噲。

二人計定,竟是毫不理會張遼與張郃的叫戰,只掛著免戰牌,避營不出。

又有險阻擋著,因此也是相安無虞。

張遼前來數次,曹操皆叫全營避戰不出,便使人辱罵曹操膽小,昔年敗後,便不敢再與己戰等等難聽之言。

然而曹操哪裡在意這些,依舊充耳不聞,並不出戰!

張郃問張遼道:“曹操只避戰守營,何故也?!”

張遼道:“懼吾也,故不敢出。出則必敗。只避袁軍是也!”

張郃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十分氣悶。二人分開以後,便道:“張遼瞧著是個正經的將領,怎的如此倨傲?!”

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因為私人上,張郃並不反感張遼這個人,可是他每每說的話,行的事都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叫人不適,張郃總覺得這不是真實的張遼,像隔了一層霧,讓人識不清。

他的參將副將等人卻不懂他的意思,只不憤道:“只因勝過曹賊,便生傲氣,此人,令人生厭!”

張郃無語,也懶得多說,只道:“曹軍避戰不出,如何是好?!”

諸將道:“臨陣叫罵,逼他出戰!”

張郃也沒別的主意,只能如此了!

張遼與張虎則商議道:“恐怕曹操有別謀,叫人心不安……”

張虎懂這種感覺,曹操的確沉得住氣有點過份了。他不是這種一靜就靜的龜縮著不出來的人。曹操並不是那種怕事避世的人,他其實是主張進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