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膽都要破了,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伏地道:“末將願意,謹從命!”

這是臣服的姿態,這是屈辱的姿態,也是無條件聽從的姿態。

司馬懿掃了他一眼,只嗯了一聲。

呂布哈哈大笑,道:“還不速請起!這位眭固將軍,布還未曾賜過酒,來人,賜一枙酒與眭將軍!有汝隨侍稚叔左右,必能旗開得勝!”

張楊大笑,道:“奉先看重之,是楊的榮幸!”

眭固接了酒,忙謝了恩,這才飲下。

呂布上下的掃他一眼,對張楊笑道:“如此將才,甚好!”

張楊大喜,道:“同好,同好!”

呂布大笑,道:“不錯,汝這將,亦為吾之將也,自是同好!”

眭固歸位,到現在依舊都沒回過神來。

司馬懿再也沒看他一眼,眭固卻心中膽寒。

等飲的醉了,程昱都沒開口說什麼機要之事。

眭固送張楊回府以後,才知程昱與司馬懿跟著呂布單獨說了很久,也不知談了什麼。

眭固便明白,這件事情,恐怕已是定局了。

他尋了謀士,說了此事,謀士一聽,也是萬分膽寒,道:“這……”

這是準備把眭固的家人掐在手裡當棋子啊。關鍵的地方在於,他要挑兩人戰將去護送,萬一帶著他的家眷叛了,或是逃了,那麼,呂布當場就能把眭固給處決了。

可是,什麼也不做,把家眷送去了徐州,以後他要是有什麼心思,徐州也能立馬把他的家人全給宰了!

“不愧是司馬懿,”謀士低聲道:“如夫人也在其中,倘若被殺,就連張將軍也沒了阻止殺將軍的理由,好歹毒的計策!”

眭固道:“現在如何是好?!”

“將軍以為呢?!”謀士低聲問道。

眭固知道他是想問自己是如何反應,如何選擇。

他搖了搖頭,道:“去投奔袁紹也並非首選。”

“如果要留下來,司馬懿也未必能放心!如今四方聯盟已成,他絕不會放著將軍這個隱患不管,禍起蕭牆之內,他比誰都明白,他恐怕是在等將軍動,他才好收網,將軍不動,他也未必能放心!”謀士道。

眭固不寒而慄,心驚膽戰的道:“先生教我,現在當如何?!”

“坦白!”謀士低聲道:“如果不走,現在就坦白,若要走,現在就走!”只是能不能落了他的網,能不能走得成,都不好說了!

以司馬懿的察覺和佈置,老謀深算的心計,也許正等著他往裡跳呢!

眭固自然也明白,一時之間,臉色發白,喃喃道:“坦白?!”

如若與張楊坦白,也許張楊還能替他隱瞞,念著舊情,也不會多追究。但是現在有張夫人……

“對!”謀士道:“不如直接去與司馬懿坦白,向他投誠!以後宣誓效忠溫侯!”

眭固道:“……他果真能不發作,還會替我隱藏?!”他心裡很懷疑。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總好過坐以待斃,若將軍今夜沒有動作,恐怕,將來他必除將軍鏟後患!”謀士道。

眭固一時不能決斷,急的手心全是汗,便與諸將商議了一下。

諸將也沒料到,只是短短一計,就把他們逼到了牆角,也是沒了轍,只道全憑眭固作主,反正他們都跟著眭固,鐵了心的。不管眭固跟誰,他們都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