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離幷州並不遠,程昱的腳程再慢,也會火速趕來刺探。所以司馬懿不愁接不到人。

司馬懿出了城後,馬騰才道:“奉先,請遣左右!”

呂布果真遣出眾人,好心情的道:“壽成可是有話要說?!但請直言。”

馬騰道:“聽聞女公子十分英勇,我西涼男兒最好此等英氣女子。奉先以為,我兒孟起如何!?可堪為配?!若是奉先願意,呂氏與馬氏可永結秦晉之好,互為助力,永不相負!這世間再沒有比聯姻更穩固的關係了!”

呂布顯然愣了一下,臉上沒了笑意,道:“壽成是要迎我兒回西涼?!”

“古禮自是男尊女卑!”馬騰道:“自然以古禮為主!”

呂布大怒,當真是說翻臉就翻臉,騰的起了身,站了起來狠狠的踢翻了身前的酒案,大怒道:“……佈道壽成前來,必是為約盟,因此布親至,是帶著誠意而來!不料壽成不信布便罷,竟然敢肖想我兒低嫁!馬騰,汝西涼不過是邊疆小郡,怎堪配吾嫻兒的雄才大略!區區蒼鷹也敢匹配吾之龍鱗兒!滾!”

馬騰見呂布如此不給臉面,臉色也大變了,騰的站了起來,冷冷的道:“既如此瞧不上我兒馬超,為何多番驅使之!?我西涼馬氏雖為邊境守將,卻也並非犬馬也!汝,還不配嫌棄他!呂奉先!汝真以為光靠你的女兒,可以守得住那個位置嗎!?攀得上那個至高之位嗎?!沒有西涼的助力,呂氏也不過是孤軍而已。騰有誠意而來,不料溫侯至此!既是如此,那就沒得談了!”

說罷也不談了,竟是徑自出帳!

帳內出現這麼大的動靜,外面西涼營與呂氏營的人早已經劍拔弩張了,隨時都要發出一場大戰!

呂布卻並未拔兵器,只是冷冷的道:“讓他走!”

呂氏諸將稍退,眼神稍冷的看著馬騰帶著人氣沖沖的走了,這才急行進帳,道:“主公,出了何事?!”

呂布還是餘怒未消,但也算是冷靜,並沒有因為吵架爭執而要妄動刀兵的程度,便道:“布是需要助力,然而,還不至用嫻兒婚事作籌碼的地步!”

呂布臉色難看道:“若不是看他是馬超父親面上!今日布必梟下他的首級,以示天下!”

諸將一聽就明白了,因此也是十分憤怒,道:“這馬騰想得美!”

呂布因為呂嫻才有今天,這可是他們呂氏集團的魂,是最重要的存在。

而這馬騰竟然想借此獅子大開口,想摘現成的桃子?!

這是想屁吃!

想什麼呢?!

諸將也很生氣,西涼營與呂氏帳很快就關係降至冰點,雖不至劍拔弩張,但是氣氛卻很緊張了。

弄的眭固等河內諸將極為緊張!

這要是真在城內殺起來,他們怎麼辦?!幫哪邊?!哪怕都不幫,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這事操蛋的。眭固不敢隱瞞,很快去回張楊。

張楊也吃了一驚,道:“可知是為何事?!”

“據說是馬騰要以聯姻為名求娶呂嫻,方肯結盟助力溫侯,被溫侯給斥出來了,顏面盡失,現在二方軍營十分緊張,將軍,要不要有所準備!”眭固道:“一旦有變,末將等人也需有個主張!”

張楊吃了果然吃驚,卻是毫不遲疑的道:“……呂張二氏,已有姻親之盟,自然是助溫侯一臂之力!”

眭固挺一言難盡的,便道:“恐怕得罪了馬騰,他離河內如此近,也不妥。主公不若去說和二人!何不一試呢?!”

張楊本就是沒主張的人,道:“可行否?!”

“馬騰雖怒,卻並未立即出城離開,這還不足以說明,他其實也很遲疑麼?!”眭固心道,這綠的事都能和好如初,這呂布,還能與誰發生了衝突,不和好如初啊!他就這人!

這要是換了旁人,早斬草除根,殺馬騰而後快了。哪裡會留後患!

所以眭固是真不知道這呂布,到底算是個什麼樣資質的主公!

起了衝突,又不趕盡殺絕,真天真啊。

張楊想了想也是,便道:“備馬,楊且去一見二人,試之一勸!也許馬騰並非真是為了兒女姻親,而是為了西涼以後謀算!”

眭固愣了一下,道:“主公以為馬騰並不是真心求娶,而是要以退為進?!先丟擲一個呂布不能接受的條件,自己委屈退一步的條件反而更容易談!”

張楊惆悵的道:“只怕是為此。”

眭固愣了一下,這樣想來,這馬騰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是要折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