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心裡一時不喜,忍過的不堪,其實事過以後,他也未必真的懷在心上,耿耿於懷而不能放!

他的臉上藏不住事,心裡更是從不藏事,包括恨與不滿等。這樣的人,可以說他沒有城府,然而,若說他天性兇殘,真不至於!

至少呂布覺得對一個小人,其實只要不太過份,許諾給他的便是給了,也沒怎麼!他也不是不小氣,只是覺得沒必要為此而殺一個人。

可是很多諸侯是不一樣的。

只要是個小人,就已經有了殺他的理由,其實引他不高興,或是隻要對他有意見,或者是不管什麼理由也好,只要心裡想要除了這個人,他自身是個小人這種把柄,就足夠殺了對方了。

可是呂布並沒有!

這個人,有點天真。天真這種詞本應是個貶義詞,尤其是它出現在一方諸侯身上的時候。

然而當他有實力,也有智謀團而墊底時,這種天真,也許反而是吸引人的一種別樣的仁慈!

世事滿搞笑的。呂布就是走了狗屎運,有呂嫻這樣一個女兒,真的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一樣!

原本他若沒有這樣的團隊,他的這種任性,隨意更改的心意,隨意喜怒無常,小人心性,天真又心軟……只怕只要落入絕境,早死一萬回了!

司馬懿笑道:“那吾便代主公寫信與他,重許諾之,多吹捧之,他若聽聞孫策之事,必也有所衡量,只要覺得徐州有利可圖,讓他的情報得到最大的功勞和成功,他自然會傾向主公,而非曹操!”

呂布一聽,心裡還挺高興的。

反正事情商議了,也就全推給司馬懿,他就轉個頭就馬上忘了,道:“仲達以為,我軍何時可進冀州?!”

司馬懿道:“天時,地利,人和皆備時,自能進入。若不能備,強攻,只徒勞而無功也,引軍士疲累,反為不妥!”

呂布一聽,就很鬱悶,他主要是紮營在這兗州,真的閒出鳥來了!

駐兵於外嘛,也沒什麼樂子,頂多就是打個獵,看看鷹,時值隆冬,野外鳥都沒幾隻,再有便是喝西北風了。呂布便是再喜歡軍營,此時難免也覺得有些乏味了!

司馬懿知道他這德性,若是不時常約束,恐怕真得要無事也要惹出事來,誰知道他一性起,先斬的事奏,會如何?!

到最後還是他收拾爛攤子。

因此,便道:“此時女公子應已將近前線,主公便是想進冀州,也需耐心等女公子訊息才是。若是雙管齊下而都能勝,自是極好!只是倘若女公子遇險,主公自當也得舍進冀州之機,而去援救是也!此時何苦著急!”

呂布一聽,便立即冷靜下來了,道:“自當如此!”

他主要是想不到,其實只要有人提醒,他心裡的選擇是勿庸置疑的,就是舍冀州而救呂嫻。這是唯一的答案。

對這一點因為深知,所以司馬懿只要一提,呂布立即就老實了。次次奏效。十分有用。

呂嫻就是尚方寶劍,就算人不在此,提一提,用處是極大的!

呂布對於呂嫻還是挺自信的,笑道:“嫻兒謀計絕不亞於郭嘉之下,便是孤軍深入,也定有奇功!”

雖是自信,但人還是很擔心的!

因為他與司馬懿散過以後,便去問斥侯營呂嫻的信來了沒有,聽聞沒有來,就開始有點焦躁了,在營地裡到處走來走去的,像只焦躁的開始轉圈的大老虎。

至於說擔心什麼廣陵之危,以及他剛提的推薦司馬氏的人選一事,他是忘的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