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能有這徐州的基業,真的離不開這些臣子的操勞,為之著想。見此一屋,便可見一斑了!

若是立了點根基就大肆建造園林,什麼遊獵林,高臺之類的,那基本上,本就不豐的家底很快就掏空了!

而呂布現在還能四處開戰,錢糧,無非就是因為用在了刀刃上,軍事上,所以其它的就一省再省的。

真是福氣啊,有這樣的陳宮與賈詡。

城中只見盛繁,卻少見有高樓高臺聳起,衙門裡也是修修補補的,而錢用在了哪兒?!軍事上,修城牆上,以及修路上……還有很大的一部分,投入到了農事和百姓身上去了。

所以這衙門裡不就顯得窮酸,特別的小了嗎?!

蒯良心裡挺震憾的,他見賈詡如此為徐州著想,為呂布著想,可見心裡是將徐州的一切放在心上的,這樣的殫精竭慮,不是忠心又算什麼?!而且是大忠。

而他能來,吸引他的,必不是那些奢侈的享受,美酒美屋華服和美人財幣等。

而是更宏大的東西。

輸給這樣的徐州,不冤吧?!

“屋再大,所居不過一室而已,床再寬,所睡也不過是一人而已……”賈詡笑道:“詡與各位徐州的官員所追求的,未必全是那些……”

“是看在呂嫻面上嗎?!”蒯良道:“據我所知,徐州一切的改變,皆是從女公子開始!”

一人問出心中終極的疑問,一人則袒誠相告。

“不錯。”賈詡道:“女公子能凝聚人心,所依賴者,不是主公,不是財貨,而是聚之以義。而此義,非私人之義,而是天下大義。我也不瞞子柔,女公子視天下為胸中的天下,視天下的百姓為自己的百姓,所以竭力事農,為此故也!”

蒯良聽的心砰砰直跳,視天下為自己的天下,那麼,就是視天下的事為自己的事了?!

好大的胃口!

這位女公子,雖未面見過,可卻如雷入耳,想忽視也不能!

“天下未定,百姓未安,尚有無片瓦遮身者,三餐不繼者,女公子豈能縱容奢侈橫行?!”賈詡道:“……女公子有此志,身為人臣,焉能不附之?!不為之解憂?!”

賈詡已經並不掩飾呂氏的志向了。也很坦誠的在說。而這背後的意思,他已經視蒯良為自己人,而將荊州也早納在徐州之下,視為囊中之物了。

所以荊州的事就是徐州的事,而蒯良就成了自己人。

蒯良並不笨,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沒說話。

賈詡果然是聰明人,在進入正題之前,說了這麼一番話,倒叫他的話說不出口了。

蒯良來,目的當然是為了荊州,為了劉琦爭取到最大的自由,最大的利益和好處。這就是他來的目的。

所以蒯良喝了一口茶水,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賈詡道:“女公子對天下如此,對百姓如此,對臣子良將皆是用心,而遑論有結義在先的劉琦公子?!子柔為何事來,詡自知之,只請子柔安心。女公子從不輕意辜負旁人,必不先失義!”

蒯良聽明白了,意思就是說,只要劉琦不變心而叛,徐州與呂嫻是不會對劉琦和荊州做什麼的。但若是,劉琦失義在前,叛今之義,那麼,徐州保留不仁的權利。

蒯良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他看了一眼賈詡,暗歎一聲,此人,真是厲害角色!

句句提義,大義。其實,又何嘗不是拿捏到了自己?!

有此人在背後幫著呂嫻,呂嫻與徐州,是佔盡了便宜。局勢也好,益處也罷,然後是連名聲義氣等都考慮好了。

將來無論有什麼變故,呂嫻的聲名就絕不會受損,而徐州的好處也失不掉。完全的佔據上鋒,好處佔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