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果真有心?!”司馬防道。

司馬朗道:“兒子為長子,怎麼能有此心,一切不過是為了族中其它人告知於父親他們的真正心意罷了!”

“若族中還如以往那樣在河內,兒子便是無論什麼官職,去述,倒也不在意。可是族中經此大遷,元氣重傷,兒子自以族中事為重,必要留在家中為父親,為族人分憂。”司馬朗道。

司馬防聽了心中既欣慰,又難過。

欣慰於這個長子,真的半點也沒讓他失望過。

可是,他這般早想好了一切,不僅要留在族中接任他的責任,讓自己安心。另一方面也將族中青年才俊,他們這一代的新的志向給表達了出來。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欣慰嗎?!

可是,司馬防心裡也照樣有一股說不清的滋味,他看著這個長子,一表人材,敦厚溫雅,就沒有一處讓人有不滿意的地方。

他總有一點,好似是自己殘忍的折斷了他的翅膀一樣的感覺。

司馬防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揮揮手,什麼都沒說,叫司馬朗退出去了。

這一切的事,也未必不是將他的心架在火上烤。

然後,不止是廣陵的事讓他煩心,連荊州也出現了變故。

因為蒯良到了。

司馬氏一族聽到荊州蒯良到的時候,連帶著族老們全都訝然了!

司馬氏還不知打仗之事,只詫異的猜測道:“……該不會是劉表已亡?!”

“若劉表死,蔡瑁必要發兵往壽春,因此我以為,必是荊州出了變故,蒯良逃至此矣,”司馬防心驚肉跳的,道:“……來意不善啊,荊州怕是有大變化了!”

族人們都面面相覷,他們猜不全!為什麼?!

以前在河內時也不曾訊息太滯後,那個時候,天下士族是一家,一般有共識的訊息,都適時有書信來往,有訊息都你我皆知了。然而,自從司馬氏來了徐州,以前很多投靠曹操的,怕曹操忌憚,因此書信往來就斷了!

再加上,司馬氏人剛到,人手佈置還未來得及遍佈天下,這訊息就只能靠半打聽半猜。可不就是半個睜眼瞎一般?!

所以,他們只能是猜到荊州要出事了,但具體出了什麼事,不知道!

這就是朝中無人的後果,如果在徐州內部都有司馬氏的子弟,什麼事不能知道?!不能早謀算?!就是這種想要知道,卻偏偏處處受掣肘的感覺,不太妙。

可要是要得到內部的訊息就得出人出力,司馬氏又不甘心!

如今,司馬氏整個的上下,都是一種在架子上下不來的尷尬感。不上不下的,特別的難受。

而司馬懿遠在前線,他一則對這邊的訊息也未必那麼靈通,肯定會有滯後性的,二則他的精力都在北方,恐怕對這邊就有心無力,等得到訊息再有家信送回來,局勢早就一變再變了!

所以,司馬防與族人真的是抓瞎。

司馬防心驚肉跳的,想要真正的出世,過上桃花源的生活,又哪兒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司馬氏整族人也未必就是這種世外之人。他可以不管事,但卻是積極的要入世,知世事的。

當下便又召來司馬朗,叫他帶著弟弟們無事之時,到城內去看看情景。

司馬朗退下了,又上來聽從了此言,然後又退了出來,其實是知道的,打聽的就是蒯良來後的訊息。

“還是不能當睜眼瞎啊!”司馬防道。

而此時的劉琦卻是心驚肉跳,臉色緊張,他本就是年輕,也不是那種心理素質特別強的人,早坐立難安的了。他一直盼著蒯良早點到,可又怕蒯良來的太快!這種複雜的心情,折磨人焦慮,消耗人的精神!

司馬徽捻鬚而笑,道:“何故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