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魯肅信先至司馬(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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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朗伏地道:“無父親授意,不敢擅專!”
司馬防氣的不輕,道:“不敢擅專!哼,好一個不敢擅專!”
“你可知,若是呂氏敗了呢?!我司馬氏這麼多子弟攪入進去,是要粉身碎骨的啊!”司馬防道。
司馬朗道:“若是不去,現在就要粉身碎骨!徐州無存,司馬氏將何以附!”
“父親!”司馬朗紅著眼睛道:“難道人生於世,只能為家族而生存這一個選擇嗎?!原先司馬氏與世無爭,這些事也原不與我們相干,可是即已被逼至此境,就已是沒有退路,為何不將此看作是上天在探測我們司馬氏是否可為之舉?!”
司馬防愣了一下。
司馬朗道:“絕境也未必不是天時啊!父親,兒子與族中青年子弟,想要為生於世間的志向活一次。哪怕粉身碎骨,也願意更上層樓,而不是隻一味躲著受氣了!如今連仲達都願意主動進取,我們更應當辭不讓!將來才能等到真正可能轉機的時候!屬於我們司馬氏的時候!父親不想要看到這一天嗎?!想我司馬氏源於周室,位列三司,可是自亂世伊始,司馬氏一直韜光養晦,敢問,又要養到何時?!如今,三司何在?!我司馬氏,又將何在?!將來……若呂氏功成,司馬排位於朝,可能有舊榮?可能有新貴?!”
司馬防癱坐在腳上,臉色有些青白。
古人跪坐,跪坐也是有力氣有禮數的,就是都得繃著力。而卸了力癱坐,就相當於力卸去了,十分放鬆,或是失望至極的時候的表現,這都是失儀和失態的一種表現。可見此時司馬防內心的震驚。
“眼看呂氏起,眼看呂氏興,眼看他宴賓客,而司馬氏只是看著……”司馬朗道:“兒子在徐州時日雖不多,然而,看到無數世家崩解,守著舊制,卻與世無益,而有多少新貴,奮然崛起,成為新門貴族,難道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而躲在族中什麼都不做嗎?!”
“司馬氏守河內至今,族中興旺,都說人才輩出,與世無爭,然而,真正的家訓,父親知道,”司馬朗道:“除了司馬氏,袁氏,孫氏,哪一個不是妄蓄大志?!我司馬氏也不例外,全族上下都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天時,一個能帶著司馬氏真正的走上更進位的人出現……可是,如果,這一切都不會來呢?!”
司馬防臉色極為難看。
司馬朗道:“就算想要等待這樣的機會,不也得在前進時等待嗎?!這般不甘心被利用,這般不憤於被逼迫,實是無能者為!徒勞無益而已!”
司馬防氣的發抖,道:“你休以為這般說,我便不知道是你在激我!就這麼想摻合廣陵的事情!?”
“禍之福之所倚,福之禍之所伏,禍福難料也!”司馬朗道:“……父親自來此,一直陷於糾結之中,反而一葉障目了!”
司馬防半晌都沒有說話,過了良久,道:“……你先下去!”
司馬朗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看他不像是被氣病了的樣子,這才放心下去了!
這個兒子,是很坦蕩,說的話也很不客氣。當然,其中也有計較計算的一部分。這就是,司馬氏青年子弟們都已經開始有了想法了!
這是很要命的事情。
這一切的源始,都是由於徐州的一切,都是新穎的,青年們便守不住心,想要參與其中了。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呂嫻的影響力啊。她不在徐州,卻創造了一種吸引人的新穎的理念,能激發出人心中的熱情和熱血,想要參與其中,成為其中一份子。
所以司馬防以為,呂嫻不像是個公子,而像是個洗腦的傳教的瘋子。
對於司馬朗,司馬防其實還是很看重的,畢竟是長子,而且長子看自己臉色,也不是看他有多生氣,藉以想逃避,自己的兒子是什麼人,他還是知道的。他是想看自己被氣的要不要緊,是真的孝順和關心才會如此。
如果只是看父親的臉色是不是生氣,就太心機了!
司馬氏子弟的品質,他不疑心的。司馬朗也早料到了說這些一定會讓他生氣。可他還是說了。這說明什麼呢,說明這件事情,這些想法,已經在他心中想了很久了,盤算了很久了!
終究是擋不住人心所向啊!
司馬防很鬱悶,他一直心裡很排斥去徐州城內看看,所以自來此處,根本都沒有進去真正的瞭解過。
這裡究竟有什麼魅力?!他不想懂,可是,人終究是攔不住了!
哎!
司馬防對著明月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