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太醫是很榮耀,其實謹小慎微的很,雖然有本事在手,官職也不低,可是在政治場中,太醫恰恰是最沒有話語權的人,職高位卻低,不得不審慎啊。不然,自己死還不夠,會連累全家全族!

“咱倆倒是挺合適的,”華佗笑道:“一個快,一個穩。共同教出來的弟子就又快又穩,那不是更完美麼?!特別互補。豈不美哉?!”

吉平被逗樂了,笑道:“想得美。”

華佗拂鬚哈哈大笑。

吉平道:“遇到你,真是受教了!”也不知道說的是他的醫術,還是激進的行醫方式,或者說是臭脾氣。

“權且當你是在誇我!”華佗笑道。

吉平樂了,說氣笑,不太恰當,只能說華佗這個人,有時候不要臉起來真的挺氣人,也挺搞笑的。

原本若是他在漢室中時,最瞧不上的就是這類人,說的好聽叫不拘一格,說的難聽點就叫不知禮數,鄉野村人!

可是,當他也離開那個地方,流落江湖無處容身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身邊可能是最恰當的地方。

以他的本事,多少人招攬?!袁紹底下的人給他寫過好幾封信等等,可是哪一個又是好伺候的?!

他既不想受氣,又拉不下臉,更想維護醫者世家的尊嚴,不想屈身事之的時候,有這麼一個地方,雖然也有點讓人無語,卻真的是好去處了!

所以,他現在輸,是有點不甘,然而留,卻是心甘情願。

“我既輸了,就認你為師!”吉平道。

“甘心嗎?!”華佗道,“若是勉強就算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我可不敢教!我看還是免了,你就在這裡當老師就行!”

吉平皺了眉,道:“聽你的意思頗為嫌棄,是不想收我?!”

“你就是多心,”華佗笑嘻嘻的,卻是毫不避諱的道:“只是我的這一套醫學,對你原本所學的是一種衝擊,若是你有一個對抗的心態,排斥的心態來學,又有什麼用?!我的新醫術,新醫學,還有各種各樣的東西,你若反感,還不如不學……”

吉平便不說話了。

“看吧,我就知道你心中的疑慮未消。”華佗道:“你也別勉強了,也千萬別為難我,我可不想以後逮著你罵,然後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你也不想因為認了我為師,結果被其它太醫世家逮著罵吧?!”

吉平一聽,還真是心有餘悸。

“你我二人便為師友,既可。”華佗道:“讓我以後罵弟子們也輕鬆點。”

“也行,多謝!”吉平的確是拉不下這個臉真的認輸當他弟子。他也是要臉的人。

可是這樣吧,又顯得自己耍了賴皮,心裡便頗不自在!

二人無言的飲了一杯酒,吉平道:“你的新藥,真的安全嗎?!成分是什麼?!方不方便說?!”

華佗起了身,道:“好奇就來看看,以後收集些用藥的範本與案例,才能驗證它的安全與否。光靠我說,你也不信啊……”

吉平立即起了身,道:“我跟你去看!”

華佗就召集了弟子們一道來圍觀了,並且正式的介紹了吉平,以後就是這醫學院的第二個老師。弟子們一一拜過,十分恭敬。

心裡其實還是挺高興的!

他們長期的在華佗手下,華佗是真的嚴劣的不得了,但是吉平顯然對弟子們有耐心的多,以後兩方調劑一二,日子也好過點,捱罵也能少點,這簡直是求之不得的很!

其實,徐州醫學院的聲名早在外,除了各地前來奔赴著哭著喊著送著錢物上門來要當弟子的,還有很多的不少自薦來想當醫生的,或是老師的醫者。

但是華佗一概沒能瞧得上,他這個人,特別自我,獨斷專行那種,不要那些人也不解釋,所以一直被人所詬病說這個人是不能容人的。

其實華佗也想拐些醫生來,能夠分擔壓力啊,奈何能達到他心裡標準的,真的鳳毛麟角,他不是不知道外面對他的非議大,說他什麼嚴厲,什麼搞一言堂的也特別多,說他怪胎的更多。他雖然懶得解釋,但是心裡也是在等著有人能上門來的。

如今得到了吉平,心裡其實特別美,他總有種拐了人家來的感覺。

他心裡美,可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