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很鬱悶,他真的發現了,這些西涼諸將,真的跟馬超一個德性,很難講得清道理,講道理比殺人還難!所以現在龐統也是摸出線索來了,就是別妄想能與西涼諸將溝通著講道理。只要釋出軍令,讓他們遵守就行了。

慢慢來吧,以後就把他們的服從性訓練出來的,雖不敢妄想能與徐州兵一樣令行禁止,但多少要訓出最基本的樣子來。

尤其是兵陣,這個就更需要時間去訓練了。

不然以馬超這個德性,放縱著他這麼打法,早晚把人精銳實力給消耗光了。

一想到這麼多良馬全折損了,龐統就痛的不能呼吸了。那些死了的人,都是西涼最精銳的人啊。

就這麼沒了!

一個精英,可以抵十個,甚至上百個普通兵卒,而現在就損失了這麼多。

龐統是真的喘不勻這口氣,心裡特別的憋屈。

幾百人,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可以組成多少小隊,甚至都可以完成一次奪城鎮之戰了。

而現在,說沒就沒了……

龐統坐在車上,臉色難看,捂著心口。他覺得他恨不得要捶一頓馬超。早晚要被這個人給氣死,半點都不誇張。

西涼兵突然如此急行,為俘的魏延,蔡瑁就很詫異。他們坐在顛的要死的車上,看著這行軍速度,以及這方向,心裡猜疑不已。

甘寧看這變故也明白,怕是出事了。

但他顧不得那麼多,因為呂介與他被關在了同一個車裡。並且呂介重傷昏迷,一直未醒。甘寧的心思全在他的身上,心中焦急萬分,對於這轉變的行程,他便沒有多少留意了。

雖然與野蠻的西涼人要了傷藥敷了,可是呂介傷勢很重,一直昏睡不醒。甘寧心裡像脹住了似的,十分傷感。

一路疾行,很快天又黑了,西涼兵馬幾乎都沒休息,實在支援不住了,便紮下大營來休息。

直到此時,呂介才悠悠醒轉,他身上瘡傷很重,一醒,喉中就吐出一口腥甜血味來。眼前也有點模糊,看到眼前的人是甘寧,還怔了一下,也回過神來了!

甘寧也很狼狽,因為是俘,也沒有降,因此一直是當犯囚關著呢。滿身上下也不可能整潔到哪裡去,已經去了兵器和鎧甲,但打結的衣服上,都是乾涸的血跡,也就是說,在當初被擒的時候,他就一直未換衣服。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甘寧是被擒的,而不是投降的。

呂介此時一想,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掩住心緒,依舊不敢信,依舊懷疑對方是故意如此來麻痺他,勸降他,因此道:“……你是來勸我投降的嗎?!”

甘寧嘆了一聲,知道他不信自己,也沒解釋。

呂介見他不言,道:“你真的沒有降?!當初,是我誤解你了?!”

呂介心中一酸,懊悔不已,道:“……果然是我之錯。失了你,才遭致大敗,將軍營中無人可用,以至於此……這全是介之錯!”

甘寧道:“天意弄人,豈能怪你,若要怪,只怪天意如此吧。我等,都是被他們耍的團團轉。若非他們有意為之,也不至於相互生疑……”

所以敗勢如此,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己營中戰將都不能相互信任,不敗誰敗。

呂介見他意興闌珊,道:“……你不問問蔡將軍如何了嗎?!”

甘寧不語。

呂介心中一寒,已是料到,怕是主與將之間的情份盡了。

呂介不甘心的拉住他道:“……想一想舊主之誼,你也是在荊州長久之人,豈能因一誤會而離心?!先前誤會,將來,必能解釋清楚,大丈夫,何必對一小事耿耿於懷?!”

甘寧感受到了他緊張的心情,便道:“並非介懷。”

可是其它的卻是不肯說。

呂介的心就涼了半截,道:“……原來如此,你雖未降,終究已有降意!”

甘寧也不辯解,只道:“我本是水匪,三心二意,也是尋常之事。”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自諷,還是在諷刺蔡瑁。就算是自汙或賭氣的話,也終究是荊州辜負了他。是荊州理虧在先。

呂介啞口無言,良久不在這件事上糾扯,道:“可知蔡將軍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