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一馬當先空落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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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是真的被纏的,被說的氣的臉色難看,道:“……好,好!哈哈哈,好一個呂青,好一個龐統!越之計拙劣也,卻都被他識破,看你們是鐵了心要破我荊州兵了!”
“若非我蔡將軍被困於汝等之手,以汝等二人這點兵力,能奈我荊州上下?!”蒯越怒道:“……敢問呂將軍,欲待如何?!欲逼我荊州兵玉石俱焚矣?!”
呂青便不說話了。他也不想死磕啊,但是這不是怕蒯越繞道又跑回去給龐統增加困難嗎!不跟又不行。
蒯越道:“我荊州蔡將軍危,可死,我蒯越也可亡,然,荊州兵在此者,數以萬計,如今已亡十之六七,敢問,徐州上下欲逼到何種地步,欺我荊州無人矣?!如此之仇,荊州豈能不恨,焉能不報,若汝不知適可而止,我荊州十歲上有孺子,八十以下皆可執兵,敢問呂將軍,欲逼荊州將何往?!如今已釀就血海深仇,此仇在,便是越死,荊州上下也必不能忘!”
這話說的。好像他們的死是算在徐州身上的一樣!
呂青道:“荊州將士亡的冤枉,然而,若都算在徐州身上,恐不能夠,他們是死在蔡瑁的貪心之上。若要怨恨,當怨此賊也,豈能怨敵人對你們太過殘忍。敵者,不殘忍,難道還能顯以仁慈嗎?!”
“況且,兵者,諸侯之基也,兵死有哀榮,而與民死不同,我徐州上下並無與荊州有義,與蔡瑁並無有交情,他犯境而來者,我徐州自當誅逐之,豈能饒恕,此為衛境守疆之道,天下不可罪徐州之守境為過也。”呂青道:“我徐州縱有破荊州兵數千,然而,終未傷民一人,恐怕蒯大人要將如此大的仇恨,加在荊州百姓與徐州身上,不妥當吧!”
蒯越指著呂青,遠遠的隔著人傳話,卻是差點氣笑了!
這徐州,哪裡來的這樣的人,既能戰,又有言語,理論一套一套的。
可是,說的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蒯越只覺得胸腔裡堵了一口血似的疼,忍著不能吐出來,就怕軍心動搖。
呂青說的確實沒錯,兵死與民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兵的存在,本身就是衛家護國的存在。他們就是獻給城池的人,他們就是最大的武器和最後的尊嚴。
兵若死,則有榮,兵立國,則有功勳。死,本身就是功勞的代價之一。
而民死就不同了。像曹操這樣的,屠城殺民的,這種都能臭萬年那種。像呂布要是幹這種事,那基本就別想再翻身了。
呂青的意思說的很明白,這是戰場,這是戰爭,就算死更多的人,這也是與屠城殺民,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想要以此威脅他,而以此而想詬病徐州,是沒用的。
因為在戰場上,勝負輸贏才是主要的,死傷多少,不在考慮範圍以內。
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天下人也都知道,所以哪怕傷亡再重,那也屬於戰爭的範圍,與民事無關。
所以,呂青不僅沒有被蒯越給嚇住,反而,十分淡定析清這區別,甚至是理直氣壯的!
蒯越道:“你待如何?!”
呂青沒有回答。
蒯越怒道:“莫非真要跟我到襄陽!徐州如此欺仁義之主,只不知可會激怒天下仁義之士。劉荊州是天下仁義人也,徐州趁其病而趁火打劫,可能服於人心?!劉琦公子在於徐州,可能令其心服?!”
呂青聽他處處道德綁架,不禁笑一聲,道:“就算是要襄陽,恐怕蒯先生也做不得主,別說是你,便是蔡瑁也做不了主!而青只為將者,職責所在,只在於戰事,其餘,皆不管,只聽令行事,如此而已!”
蒯越氣的頭髮暈,見他頭腦清晰,根本沒有羞慚之意,也不被自己繞進去,一時真的怒了,道:“如此說來,是必須要跟的了?!”
“或戰,或降,只在先生,”呂青道。
兩方僵持住了。
夜裡風呼呼的吹,呼的人臉疼,沒有一方先動手,然而,呂青這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緊跟著不放的意思了,半點沒有退後,或是停步的意思。
如此放肆,如此囂張,誰給他的勇氣,敢如此,能如此,相欺於荊州?!
蒯越只覺得胸腔之中滿是孤憤,有一股說不清的怨恨之意,然後湧上來的是極大的悲。悲怒交加之中,被風一嗆,咳了一聲,一股腥甜吐出來,他用手接住,然後心涼了半截。
也不知是哀嘆於蔡瑁之失,之敗,還是孤憤於荊州無繼,如此被人所逼迫,或者是悲嘆自己看不清時勢居多。
荊州雖是大船,卻早風雨飄搖,所以,蒯良才毫不猶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