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程昱道“若能得子遠助力,昱與眾人必感激不盡也!”

許攸早就想被送回許都了,但是他一個人不敢上路。叫程昱送,程昱一直也不睬他,只是應付著他,卻不採取行動。弄的許攸大為惱火,私下一直認為程昱是因為嫉恨他的才能,怕他去了以後,比他更得曹操信任和重用。許攸與曹操本就有舊交,所以許攸深以為然。

而現在,程昱兵敗,戴罪之身。許都又有危險,這種時候,他就不能不送了吧?!生死存亡之際,這些還是大事麼?!事涉許都安危,許攸只以為,他必定是以許都安危為重的。

他這個人就是奇怪,在大事面前,他顧小而放大,卻以為別人一定是那種顧大而放小的人。這就是人的雙重標準的矛盾之處。

許攸當然是這麼想的,當然與程昱的想法大相徑庭。

許攸道“你我都是孟德智謀,若此時不當力,何時當力,無妨,交由我。仲德且只安心守此處。才各盡用,許都必然無恙!”

說罷得意大笑,終於能見到曹操了。他豈能不喜!

只要見了曹操,這些人都得靠邊站!

看著許攸得意的表情,程昱什麼都沒再說,只叫人立即送許攸回許都,不得有誤!

許攸早迫不及待的要走了,拱了拱手,竟是失禮至極的去打包行李。連踐別也沒有。

正常情形下,若是不匆忙,同事之間關係好的話,這種情況都會道別一番,甚至設個宴踐別一番,然而許多人都沒有表示,許攸竟也不疑有他。只以為是他們因為兵敗而心急所致!

等人離開以後,程昱才寫信與曹操,什麼也沒說,只說了許攸做過的事,不加個人感彩的最後一筆是不得已,無奈殺之!以免後患!

程昱叫人將信發出,閉了閉眼睛,縱然臉色蒼白,以後也可能會有人說他妒才的嫌疑,偏偏在這種時候殺了他。可是,哪怕如此,也必須得殺。之前是沒有由頭。而現在就有了由頭,哪怕他自己兵敗是他所沒料到的,把自己也給牽扯了進去,可能還要賠了名聲。

可是這樣的小人,豈能在這種時候縱容?!

越是嚴峻形勢的時候,越會壞事的恰恰就是這一類自詡聰明的人。

“大人,這許攸留在這裡,太影響軍心了。之前不搭理他也罷了。沒料到一敗,他就到處煽風點火……”一謀士嘆道“怪不得呂布父女只應付他,絕不願容。”

程昱冷笑一聲,那兩父女多精,這樣的小人,豈會看不出來?!

他揭過許攸的事不提,只問道“眼下,許都可有解決之法?!”

眾謀士搖頭道“遠水救不了近渴啊,只怕現在許都是烈火烹油之勢,非我等所以為也。大人一路趕回兗州後一直休息不好,還望珍重身體,以此邊境為重,否則,真的兩面都失了!許都還有軍師祭酒在,必然無恙!”

眾將也都道“主公必然回援許都,大人就別憂心了!”

程昱嘆氣,道“最怕的莫過於朝中有異心,會在外面策應呂布父女。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糟了!”

“不行,我得寫信與奉孝……”程昱連忙寫信。

這種時候,若有兵馬能直去徐州,擊呂布父女要害,那是最優解,哪怕不能去徐州,去彭城也可,足以令呂布父女心痛而許都危解。

然而,他脫不開身,借勢也難,劉備,孫策?!

劉備此時都往蜀中去了,哪還能有餘力來徐州生死較量?!

孫策被擒,那邊局勢一片混亂,哪能顧得上。馬騰父子又死跟著徐州混去了。誰能?!

程昱一時想不到,更心急。

誰能料到郭嘉這麼好的計,怎麼就破了呢?!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算算腳程,呂嫻根本來不及援。

想不通,完全的想不通!

聰明人一想不通就容易與自己過不去!

如果不能有人以去徐州的方式解許都之危的話,主公回援許都,那麼冀州之勢,將會在司馬懿與張遼的掌控之中……

這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所謂形勢一片好,或是一片倒,不過如此!

這要是讓呂布父女抓住了重心,若是司馬懿又在一片局勢之中依舊傾向於徐州,這對曹氏集團是大大的不利。